2019美元汇率走势

2019年人民币汇率料宽幅波动

2018年12月以来,人民币汇率不断走强,引发市场对2019年人民币汇率的各种猜想。笔者认为,人民币汇率短期受利差、中期受通胀、长期受劳动生产率等因素的影响。今年,人民币汇率可能出现宽幅波动,中枢在6.8左右。按照购买力平价来看,人民币仍然处在被低估的区间,因此不存在长期贬值的基础。

本轮人民币汇率周期跌宕起伏

2017年元旦前夕,央行通过创设临时流动性便利(TLF)向市场提供流动性,并自2014年创设以来首次提高MLF利率10个基点。节后,央行即全面上调MLF、SLF和逆回购利率,逆回购利率最高上调35个基点,正式开启了金融去杠杆进程,广义信用条件快速收缩。除此之外,欧元和英镑走强,美元指数走弱,共同导致了人民币汇率的一轮升值周期。整个2017年,人民币汇率从6.95升到了6.5,全年升值6.5%。2018年1月延续了2017年的趋势,人民币继续走强,一度突破6.3。这也是本轮周期的顶部。

2018年3月,笔者曾发评论文章称,除了应关注外贸不确定因素,还应该关注货币因素。参考上世纪80年代“广场协议”之后的美元和日元汇率走势及给日本国内政策组合提出的挑战,笔者当时在文章中称,“良好的外部环境是内部改革有序推进的保证,其中最主要一点,就是维持人民币汇率的相对稳定。如前所述,美元对人民币汇率正大幅贬值,这必将对贸易环境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4月初,人民币汇率便进入到贬值通道。人民币贬值是由基本面决定的,这些基本面因素最主要的就是外贸不确定因素导致的预期的变化,以及中美利差收缩带来的资本的流出。

2018年6月和7月,人民币汇率受到的关注比较多,市场越来越多的人在讨论“破7”的问题。如前所述,影响人民币“急跌”的两个因素,主要是外贸不确定因素和中美利差。但是,一方面这两个短期因素本身是动态变化的,另一方面,它们是否能够形成人民币长期下跌的合力?为此,笔者提出了一个人民币的政治经济学分析框架,从经济层面分析了人民币下跌的基本面因素,同时从购买力和引导市场预期等层面分析了人民币汇率“破7”的掣肘因素。8月初,人民币汇率突破6.8之后,在这个位置盘整3个星期。8月下旬,又进入下跌通道,而后一直在6.8到7之间窄幅波动。期间,离岸人民币汇率一度突破7的关口,但开盘价和收盘价始终都在7以内。

2018年10月,布伦特原油价格从6月的每桶47美元一路上涨到10月的每桶82美元,几乎翻了一倍。据当时笔者的测算,上游原油价格上涨,如果新一轮订单签订,价格将显著提高,对国内物价有明显的抬升作用。如果油价继续上涨到每桶100美元,PPI会增加0.73个百分点,CPI会增加1.65个百分点。而且,油价上涨还会消耗外汇储备。根据国内学者测算,国际油价每上涨1美元/桶,国内就要多支出30亿元,这些因素给人民币增添了新的向下压力。

笔者曾提出,在通胀预期的复合背景下,货币政策可能不得不在稳定人民币汇率和国内风险资产价格上做出一定倾斜。但政策层面担心形成单边贬值的一致性预期,因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提高外汇风险准备金率,重启逆周期调节因子,以及在海外发央票等方式回笼离岸市场的人民币等因素。

2018年11月之后,人民币扭转过去一路下行的趋势,开始进入升值渠道。

长期贬值基础不存在

在展望2019年人民币汇率走势之前,笔者认为要思考两个问题:一是决定2019年人民币汇率的重要因素有哪些,会如何影响?二是人民币汇率升值和贬值的利害关系是什么?因为这会牵涉到政策的调控。

相比2018年,2019年有几个重要的变化。一是外贸不确定因素会如何变化。

二是中期选举之后,特朗普失去了众议院多数席位。2018年7月12日,美国参议院以88:11的压倒性票数通过了一项决议,约束特朗普的关税权力。

三是距离下一届总统选举日期临近,共和党需要调整工作重心。

另外,美国经济的基本面也出现了一些变化。美国经济动能在不断削弱,主要是特朗普的《减税和就业法案》的刺激作用边际趋缓。与此同时,民主党在夺得众议院多数席位之后,在财政赤字和预算上会对特朗普形成更多的阻力。综合多方面的估计,2019年美国经济可能会见顶,而后会进入下行渠道。在货币政策上,2019年也可能是美联储货币政策的一个转折。现在市场预期是,加息次数可能会从原来的3次降为2次。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给人民币汇率的调整释放了一定的区间。因此,2019年人民币汇率的走势以及影响汇率走势的因素可以将2018年看成是一面镜子。

笔者在对2019年经济展望的时候,提出了一个基本框架。从具体宏观指标上来看,政策的边界大概率是“保卫678”,即GDP增速维持在6%以上,人民币汇率维持在7左右,广义货币供应M2增速推升到8%以上。就人民币汇率来看,今年可能会出现宽幅波动,中枢在6.8左右。如果上述谈到的可能利好因素反而出现恶化,那今年人民币汇率“破7”的概率是比较大的。

但笔者认为,除了在极端的情况下,即使“破7”也不会出现跌跌不休的情况。如果这些利好的因素都兑现,人民币汇率升到6.5的位置是比较合适的,因为升值过多不利于出口。

总而言之,人民币汇率短期受利差、中期受通胀、长期受劳动生产率等因素的影响。在国际形势波诡云谲的情况下,保汇率就是保信心。当前并不是保不保的问题,而是保多少以及怎么保的问题。在具体措施上,风险准备金、逆周期因子等措施都已经运用,资本账户还会继续受到一定程度的管制。“保7”是个重要节点,人民币汇率在7附近波动时,会有一段拉锯的过程。

对于人民币汇率走势,笔者建议保持平常心态,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不过,据IMF的测算,按照购买力平价来看,人民币仍然处在被低估的区间,因此长期贬值的基础不存在。其实,只要中国经济内部调整走在正确的轨道上,人民币汇率就不是一个大问题。

(文章来源:中国证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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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汇率2019年首秀:对美元中间价升值150个基点

1月2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以升值迎来了2019年首秀。

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的数据显示,1月2日,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报6.8482,较2018年最后一个交易日升值150个基点,升值幅度为0.22%。

在即期市场上,人民币对美元开盘报6.8650,并一度升至6.8500。2018年最后一个交易日,人民币对美元即期汇率官方收盘价6.8632,夜盘收报6.8800。

2018年全年,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累计贬值3290个基点,幅度达到5.04%。从2014年开始,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连续三年出现年度贬值, 2014年则小幅贬值0.36%,2015年全年则贬值了6.12%,2016年全年人民币中间价贬值近6.83%。这一颓势在2017年告一段落,全年升值5.8%。

展望2019年,平安证券认为,从基本面来看,美元对人民币汇率仍将承受一定的贬值压力。该机构认为,认为未来一段时间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走势,将会面临两种情景:情景之一,是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在短期内不会破7,而是在6.7-7.0的区间内呈现较长时间的窄幅波动;情景之二,是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在短期内破7,但在破7之后不会继续快速贬值,而是会在7上下呈现较长时间的双向波动。 等市场主体对于汇率破7较为适应之后,再进行新的渐进式贬值。至于中国央行最终究竟选 择情景一还是情景二,这在较大程度上取决于短期内中美贸易摩擦的演变。

国家统计局12月28日表示,未来全球经济形势面临诸多不确定因素,外汇局将继续密切监测外债形势变化,防范跨境资金流动风险,维护国家经济金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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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2019年年初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为何升值?

来源:金融界网站

2019年年初至今,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升值态势。2018年12月底至2019年3月11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中间价由6.8632上升至6.7202,升值了约2.1%。一般而言,从基本面角度出发,可以用来解释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升值的原因,大致包括美元指数的走弱、中美双边利差的扩大、短期资本流入等。那么,导致2019年年初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显著升值的原因是什么呢?

自2015年811汇改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走势,的确与美元指数走势存在显著的相关性(图1)。当美元指数上升(下降)时,人民币兑美元汇率通常会呈现贬值(升值)态势。造成这一现象的最根本原因是,从2016年年初开始,中国央行开始实施多因子汇率中间价决定机制,而维持人民币兑一篮子货币汇率大致稳定是其中因子之一。要维持人民币兑篮子货币汇率稳定,那么当美元对其他主要货币升值(也即美元指数上升)之时,人民币应对美元贬值,反之亦然。

不过,从2019年年初至今,美元指数大致呈现窄幅盘整态势,并未出现显著下降。2018年年底至2019年3月11日,美元指数由96.0741上升至97.1805,反而上升了1.2%!这就意味着,造成2019年年初至今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显著升值的原因不是美元指数走弱。

另一个相关证据是,2018年年底至2019年3月初,人民币兑CFETS篮子货币汇率指数由93.28上升至95.14,升值了约2.0%。这就说明,在决定人民币中间价的多个因子中,导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显著上升的原因很可能不是维持人民币兑篮子货币汇率的稳定,而是国内市场供求(上一日收盘价因子)发生了变化。那么,导致国内市场供求发生变化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中美利差变动通常是用来解释双边汇率短期变化最重要的指标之一。自2015年811汇改以来,中美10年期国债收益率之差的变化,的确是造成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波动的重要原因(图2)。例如,2017年期间中美10年期国债收益率之差显著拉大,而同期内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显著升值。又如,2018年期间中美10年期国债收益率显著缩小,而同期内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显著贬值。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利差拉大会导致短期套利资金流入中国,这会造成外汇市场上美元供过于求,进而导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升值,反之亦然。

然而有趣的是,2019年年初至今,中美10年期国债收益率并未扩大。2018年年底至2019年3月11日,中美10年期国债收益率之差由54个基点微降至50个基点,反而有所缩小!这意味着,中美利差变动并非导致2019年年初至今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升值的主要原因。

既然美元指数变动与中美利差变动均非导致2019年年初至今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升值的主要原因,那么短期资本流入是否是导致人民币汇率升值的重要原因呢?

2018年四个季度,中国国际收支表的非储备性质金融账户余额分别为989、300、140、-826亿美元。在第四季度,中国再次面临非储备性质金融账户逆差。由于目前依然是2019年第1季度,我们不能根据国际收支表数据来判断短期资本流动。根据我们的经验,银行代客结售汇差额与银行代客涉外收付款差额这两个月度指标,可以作为短期中国资本净流动的替代变量(图3)。与2018年12月相比,在2019年1月,银行代客结售汇差额由-81亿美元上升至152亿美元,银行代客涉外收付款差额由3亿美元上升至413亿美元。这说明,在2019年1月,中国很可能重新面临短期资本的较大规模净流入,而这很可能是导致国内外汇市场供求关系转变的重要原因。

那么,导致2019年年初短期资本净流入的主要原因又是什么呢?由于银行代客涉外收付款数据提供了与国际收支表类似的明细,因此我们可以从中窥见一斑。2019年1月与2018年12月相比,在银行代客涉外收付款数据中,经常账户收入增加了220亿美元、经常账户支出下降了126亿美元,资本与金融账户收入下降了14亿美元、资本与金融账户支出下降了79亿美元。从中不难看出,经常账户顺差上升是银行代客涉外收入款顺差上升的主要原因。进一步的分析发现,货物贸易顺差上升是1月份经常账户顺差上升的主要原因。

综上所述,导致2019年年初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升值2.1%以及人民币兑CFETS篮子货币汇率指数升值2.0%的主要原因,既不是美元指数走弱,也不是中美利差扩大,而很可能是短期资本净流入规模的上升。而导致短期资本净流入上升的主要因素,并非是市场认为的外国股权资金大规模流入,而是货物贸易顺差的增加。考虑到中美贸易谈判的一个重要结果可能是中国显著增加从美国的商品进口,而对美国的货物贸易顺差占到中国货物贸易顺差的一半以上,这就意味着,造成2019年年初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升值的主要因素,在随后一段时间内恐难持续。

我们认为,2019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可能围绕6.6上下呈现双向波动。这一方面与美元指数今年也可能呈现宽幅双向波动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中美利差变化存在不确定性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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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局:2019年全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贬值4.1%

来源:经济日报

原标题:国家统计局:2019年全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贬值4.1% :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北京2月28日讯 国家统计局28日发布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公报显示,2019年年末国家外汇储备31079亿美元,比上年末增加352亿美元。全年人民币平均汇率为1美元兑6.8985元人民币,比上年贬值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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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2019年人民币汇率形势分析与展望

肖立晟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金融室副主任,副研究员

货币政策分化和中美贸易战是2018年人民币汇率波动的主要原因。人民币汇率贬值没有形成贬值预期-资本外流的恶性循环。人民币汇率波动重新进入“窄幅盯住篮子货币”的汇率体制中。如果贸易摩擦没有进一步恶化,经济层面对人民币汇率具备一定支撑因素。在美股波动以及美国经济指标走弱背景下,美元指数会有所回落,2019年人民币汇率将会呈现双向波动情形,在个别季度会呈现较强的升值压力。

一、2018年人民币汇率走势回顾

2018年1月1日-12月31日,人民币汇率从6.5贬值至6.86,贬值幅度达到5.4%。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市场对中美贸易战,以及中国经济走势的不确定性。

中美贸易战触发人民币汇率贬值压力。2018年1月,央行宣布暂停逆周期因子操作,开始逐步退出常规性外汇市场干预。此后,人民币汇率的走势出乎市场意料之外。在1月份,大多数观察人士认为人民币汇率对美元会保持强势,甚至有交易员担心人民币汇率会升值破6。彼时,欧央行加息预期较强,美元走势偏弱,中国经济复苏态势较强,经济基本面有力的支撑人民币汇率。而且,中美贸易摩擦还在初级阶段,为了释放谈判的善意,投资者认为央行不会让汇率贬值。5月底,中美贸易谈判破裂,国内外形势急转直下,中美货币政策分化加剧,人民币汇率开始迅速贬值。8月,央行调整了远期售汇外汇风险准备金率,并且重启了逆周期因子,仍然没有阻止人民币汇率的贬值趋势。直到12月5日,G20峰会中美领导人会晤决定暂时中止贸易战后,人民币汇率才止跌反弹。

中国央行相对宽松的货币政策进一步增加人民币汇率贬值压力。2018年,在整体平稳的宏观经济形势下,我国金融监管力度显著加强,非标融资大幅收缩。为了降低小微企业融资成本,央行实施了三次定向降准。结构性宽松的货币政策一方面对冲了强监管的信用收缩,另一方面也增加了人民币汇率的贬值压力。

2018年,人民币汇率与美元指数出现两次分化。从现象上来看,这一次贬值有些与众不同,人民币汇率走势与美元指数相关性显著减弱。6月20日-8月3日,短短32个交易日,人民币汇率贬值幅度达到6%,美元指数维持在95左右,基本没有波动。人民币汇率走势很大程度上由贸易战紧张情绪引导,短期内打破了过去依赖美元指数的定价机制。9月份,人民币与美元指数再度出现分化,由于美联储主席发布偏鸽派言论,美元指数再度大跌。然而,在贸易战的威胁下,人民币汇率不仅没有随之上涨,反而进一步从6.82贬值至6.87。

二、货币政策分化和中美贸易战是人民币汇率波动

与主观感受相反,事实上,2018年,无论观察出口形势还是资本流出的指标,人民币汇率的基本面压力都在逐步缓解。然而,2018年人民币汇率走势与基本面走势并不一致。

中国贸易顺差收窄主要源于大宗商品价格上涨。2018年1-11月,我国贸易顺差为3000亿美元,同比下降18%。其中,出口同比增长8.2%,进口同比增长14.6%。进口增速远超出口的主要原因在于今年油价高涨。2018年1-10月,WTI原油价格从57暴涨至70,带动南华商品指数上涨20%,极大推升额进口价格成本。这一情形在2009年全球大宗商品价格暴涨时也曾出现。从出口份额的变化来看,中国外贸依然保持了较强的出口竞争力,并没有对汇率造成强烈冲击。

中国跨境资本流出压力显著下降。2018年1-11月,中国银行结售汇逆差从去年同期1200亿美元收窄至489亿美元。从全球资金流向数据来看,根据EPFR数据库,1-12月流入发达经济体的股票基金资金净流量和债券基金资金净流量分别为187亿美元和13亿美元。1-12月流入新兴市场国家的股票基金资金净流量和债券基金资金净流量分别为544亿美元和-85亿美元。10月份是全球跨境资本流动的拐点,10月初,美联储主席提出“美国利率水平距离中性利率还有一段长路”的论断,美股开始持续调整,跨境资本从发达经济体流向新兴经济体。

全球资本流动从发达国家流向新兴市场国家,原本应对人民币汇率有一定的支撑。然而,2018年9-11月,当其他新兴市场货币持续升值时,人民币汇率反而从6.82继续贬值至6.95。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市场对中美贸易战的悲观预期。

面对中美贸易战压力,央行重启逆周期因子,对冲市场压力。2018年1月,央行让做市商暂停实施逆周期因子,但是并没有停止调整中间价。我们将每日中间价分解为收盘价+篮子货币+中间价调整,对各个成分做20个工作日平滑处理。结果表明,1-5月,人民币汇率收盘价一直处于升值空间,“中间价调整”则在小幅对冲收盘价的升值幅度,避免CFETS指数升值过快。6月下旬,人民币收盘价出现显著贬值压力,平均每天贬值接近300个基点。对比1月份升值压力,央行在面对贬值压力时,运用“中间价调整”对冲贬值的力度更大,表明央行并不希望人民币汇率出现持续贬值。8月3日,央行调整远期售汇业务的外汇风险准备金率,表明货币当局已经开始关心汇率稳定问题。8月24日,央行重启逆周期因子,此后强调稳定汇率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会对冲中美贸易战和美联储加息冲击。

逆周期因子与“811汇改”之前央行调整中间价的措施,没有本质的区别。中间价最后的决定权仍然在央行手中。逆周期因子的本质,只是为央行提供了市场供求信息。究竟如何使用信息,取决于央行对外汇市场的判断。如果认为人民币汇率的压力脱离了基本面,央行就会使用逆周期因子调升人民币汇率。如果认为市场升值的压力脱离了基本面,央行则会使用逆周期因子调降人民币汇率。无论是那种情况,中间价原本蕴含的市场供求信息都会被逆周期因子对冲。

三、2019年人民币汇率存在阶段性升值机会

从2017年的经验来看,当央行出台逆周期因子等措施之后,外汇市场各个交易主体通常会跟随央行的指挥棒行动,直到累积的不均衡重新打破并形成新一轮的剧烈波动。中美贸易战由于涉及太多政治动向,金融市场难以对其定价,引发了较大的波动。从当前的形势来看,特朗普并不希望继续在贸易领域与中国纠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外汇市场的不确定性。

如果贸易摩擦没有进一步恶化,人民币汇率会获得一定支撑因素。从其他国家对华进口同比增速来看,2018年对华进口增速最高的并不是美国,而是日韩台、以及东盟六国等东亚经济体。也就是说,今年出口扩张并非完全缘于中美贸易战引发的“抢出口”(除了10月数据外),而是海外经济扩张引发的进口需求。一旦贸易战警报解除,中国出口增速并不会出现市场担忧的坠崖式下跌。

当人民币汇率接近7.0的关键心理位置时,政策决策者的空间十分有限。一般而言,当人民币汇率逼近7.0这个点位时,会有大量短期资本涌入外汇市场做空人民币汇率。如果国内外形势比较严峻,做空资金借助“破7”这个信号引导人民币汇率贬值预期,那么“破7”之后,可能会严重影响市场情绪,影响到中美贸易谈判。为了避免“破7”引发被动局面,央行会提前入市,稳定汇率。G20双方首脑会晤后,中美贸易谈判即将出现拐点。中方在明确拐点方向之前,不会轻易打出汇率这张牌。

下一阶段,人民币汇率的波动又会重新进入“窄幅盯住篮子货币”的汇率体制中。由于中间价主要反映篮子货币的信息,人民币汇率制度事实上成为窄幅盯住一篮子货币汇率制度。此时,人民币汇率的决定权重新和美元指数挂钩。美元指数上涨,人民币汇率会出现贬值压力,美元指数下跌,人民币汇率会出现升值压力。在美股波动以及美国经济指标走弱背景下,美元指数会有所回落,人民币汇率将会呈现双向波动情形,在个别季度会呈现较强的升值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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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人民币汇率变动的逻辑和走势

预计2019年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特征更为明显,人民币汇率总体将保持稳定,贬值幅度不会像2018年那么大。对人民币汇率要保持足够的调控力,保留稳定汇率的“杀手锏”,要顺势而为,不刻意追求人民币国际化,要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增强政策公信力。

开局经济这么看(6)

周景彤 李赫

汇率变动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许多影响2018年人民币汇率的因素也将会影响2019年的人民币汇率,但一些新因素将使2019年人民币汇率走势与2018年有很大的不同,2018年人民币汇率呈现“一波三折”、总体贬值,而预计2019年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特征更为明显,人民币汇率总体将保持稳定,贬值幅度不会像2018年那么大。对人民币汇率要保持足够的调控力,保留稳定汇率的“杀手锏”,要顺势而为,不刻意追求人民币国际化,要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增强政策公信力。

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2018年人民币汇率——“一波三折”

2018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总体上呈贬值态势,从年初的6.4967到年末的6.8658,贬值幅度为5.38%。但相比2015年、2016年的持续贬值,2017年的持续升值,2018年人民币汇率走势可用“一波三折”来概括,呈现“先强—后弱—再稳”的特点。2018年2月前,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延续了2017年以来持续走强的态势,并在2月7日达到6.2596的年内高点;但3月中旬之后,人民币由强转弱、由升转贬,并于6月14日美联储加息、6月15日特朗普批准对中国500亿美元出口产品加征关税后出现加速贬值;在8月份央行相继重启外汇风险准备金要求和逆周期调节因子政策之后,人民币汇率稳住了跌势,稳定在6.80—6.98区间。

与此同时,2018年市场主体对人民币汇率波动的容忍度明显增强,结售汇行为总体保持理性。2018年银行结售汇逆差为559.58亿美元,比2017年同期收窄49.9%。2015年汇改后,离岸市场汇率与在岸市场汇率价差相对较大,做空和唱空人民币汇率的声音较大。但2018年以来,人民币离岸市场汇率与在岸市场汇率价差较小,说明在岸市场和离岸市场对人民币汇率的预期比较一致。

2018年人民币汇率总体贬值且幅度较大,主要与四个方面的因素有关。

一是经济基本面差异。经济增长对汇率会通过“GDP增长—投资利润率上升—资本流入增多—汇率升值”这个路径来产生影响。2018年,我国经济增长6.6%,较上年回落0.2个百分点,并且逐季放缓、下行压力较大,而美国经济总体强劲,全年预计增长2.9%左右,比上年加快0.6个百分点。中美宏观经济的增速差收窄是人民币整体贬值的重要原因。

二是货币政策方向。从货币政策操作来看,2018年中、美货币政策操作“一松一紧”,即中国货币政策稳中趋松,美联储加息缩表,货币政策回归正常化,导致中美利差持续收窄。2018年,中国人民银行实行了四次降准,美联储则实施了四次加息。中、美两国货币政策的“一松一紧”导致中美利差持续缩小,10年期国债利差从年初的147个基点缩小到年末的56个基点。

三是中美贸易摩擦。2018年3月2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正式签署对华贸易备忘录,标志着中美贸易摩擦实质性升级。6月15日,美国开始对中国500亿美元产品征税;9月24日,美国开始对中国2000亿美元产品加征关税。中美贸易摩擦超预期升级,导致国内外市场信心受挫,人民币汇率加速贬值,从6月15日的6.4146下跌到8月24日的6.8789,跌幅达6.7%。

四是经常项目顺差。从资本流动角度分析,我国贸易顺差缩小造成了外汇储备少增、汇率持续承压。2018年,我国货物和服务贸易顺差2.33万亿元,比上年减少18.3%。经常项目差额占GDP的比重由2017年的1.71%降到2018年三季度的0.28%。外汇储备则由2017年末的3.14万亿美元减少到2018年末的3.07万亿美元,减少了672亿

美元。

2019年人民币汇率变动的逻辑和走势

2019年,影响人民币汇率走势的因素,既有贬值方面的又有升值方面的,整体将在宽幅区间内波动。

贬值因素方面,主要来自国内,包括经济增长减速、货币政策趋松、贸易盈余缩小等。实际上,2019年影响汇率贬值的国内因素是2018年贬值因素的延续。

第一,中国经济继续放缓。宏观经济方面,供求两端双双走弱,预计2019年经济增速还会进一步放缓,尤其是上半年放缓更为明显。

第二,货币政策继续放松。中国人民银行已经公布在1月15日和25日分别实施降准,释放流动性1.5万亿元,未来还有降准的可能,预计全年降准在3到4次,货币政策料将比2018年更为宽松一些。

第三,贸易盈余减少。2018年12月,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出口增速为-4.4%,进口增速为-7.6%,预计未来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将会更大,贸易顺差可能进一步缩小。

升值因素方面,主要来自外部,比如美元指数技术性回调、美国经济减速、中美贸易摩擦缓和、美联储加息缩表政策放慢步伐等。

第一,美元指数技术性回调。2018年,美元指数从4月16日的89.44之后持续走强,一路攀升到11月12日的97.69,之后高位震荡盘整,直到2019年1月依然处于96以上的高位(1月22日为96.32)。从历史经验来看,五年平均的美元指数在90左右,而现阶段美元指数处于高位,预计未来将有技术性回调。美元指数回落,会减轻新兴市场国家货币(包括人民币)的波动压力。

第二,美国经济见顶放缓。与2018年三季度相比,美国的消费、企业利润、投资等数据都相对疲弱,预示美国经济有放缓迹象。同时,房地产泡沫、政府债务上限和贸易摩擦,都成为悬在美国经济头上的利剑。2018年12月,美国成屋销售仅499万套,创三年来新低。

第三,美联储放缓加息缩表步伐。从2018年10月10日,美国股债“双杀”后,市场对美联储加息政策颇有微词。近期,美联储官员也频繁释放鸽派信号,2019年预计加息次数降为2次。美联储减少加息频率,有利于缓和中美两国利差缩小的趋势。

整体来看,2019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将在宽幅区间内波动。虽然既有促进人民币汇率贬值的因素也有促进其升值的因素,但人民币汇率的预期总体上是稳定的。同时,需要密切关注对未来预期会起到转变影响的事件和因素,比如中美贸易谈判结果等。中美关系是个长期的、复杂的问题,除了经贸问题,还包括科技竞争、制度竞争以及全球领导力竞争等诸多问题。

几点建议

汇率稳定至关重要,波动幅度过大既不利于进出口贸易,也不利于经济平稳发展。需要对汇率保持调控力,避免汇率大幅波动。

第一,对人民币汇率保留足够的调控力,保留稳定汇率的“杀手锏”。

在满足马歇尔-勒纳条件时,由于汇率对进出口数量的影响存在滞后效应,汇率短期内大幅度贬值会首先造成进口商品计价的变化,即造成进口支出相对增大,从而导致短期内贸易差额恶化。而汇率大幅度升值也会在中长期不利于国际收支平衡。所以,有关部门要推动汇率形成机制的市场化,让市场在外汇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但同时也要保留逆周期因子、离岸市场发行央票等最后手段,保持汇率稳定,作为对国际炒家的威慑力量,提升国际社会对中国的信心。

第二,顺势而为,避免过度追求人民币国际化。

人民币国际化是中国提升全球影响力的必然要求,也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必经之路。目前,人民币国际化已取得巨大进展,2016年10月1日人民币正式纳入SDR篮子以后,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的境内外直接参与者有31家,境内外间接参与者高达695家,实际业务范围已延伸到148个国家和地区。但人民币国际化也是把“双刃剑”,一定要在内外部宏观经济环境稳定时进行。现阶段,在美国经济放缓趋势明显、欧洲政治局势不稳、新兴市场信心不足、中国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等内外部环境并不稳定时,应提高人民币现金跨境流动管理水平,防范短期内资本大量流入流出,稳定中国金融市场。

第三,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增强政策公信力。

2018年6月,受美国加息、提高中国500亿美元关税等因素影响,市场上加剧了恐慌情绪,“羊群效应”严重,导致人民币汇率加剧下跌。如果再遇此类情况,相关部门应及时出手,防患于未然,避免汇市出现过度波动。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一定要释放出足够清晰的信号,政策应具有预测性,只有这样政策才会有足够的公信力,才能更好地引导市场预期。

(作者单位: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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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数|2019年人民币汇率“破7不慌”,明年升值可期

记者 陈鹏

今年人民币汇率走势可谓跌宕起伏,中美经贸摩擦继续成为主导因素。

今年前4个月,人民币对美元走出一波“小阳春”行情,累计升幅达1.9%,但随后由于贸易摩擦出现反复而回吐全部涨幅,全年整体呈小幅下跌态势。2019年全年(截至12月30日),人民币对美元累计下跌约1.8%。

图1 2019年以来美元对人民币走势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8月初,第十二轮中美高级别经贸磋商结束后的第二天,美国突然宣布拟对剩余3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加征10%关税,市场情绪迅速转换之下,人民币汇率十年来首次跌破“7关口”。

“7”在过去十年一直被看作是人民币汇率的重要心理关口。较为流行的观点是,一旦破7,市场恐慌情绪可能引发大规模资本外流和购汇潮。

过去几年,即便是在2015年“8·11”汇改到2016年间出现较强顺周期效应时期,央行也通过抛售外汇储备等措施,花大力气让人民币汇率守住了“7关口”。2018年下半年,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人民币汇率快速下跌,全年跌幅超5%,最低报6.978,与7仅相差22个基点。

图2 2015年、2018年、2019年美元对人民币走势对比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尽管如此,当2019年“破7”真正来临之际,恐慌并未出现,市场表现出的是出奇的平静。没有单边贬值预期,如2016年一般的居民购汇潮也未再重演。在市场力量主导下,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特征更加明显,汇率弹性进一步增强,全年跌幅还较上年有所收窄。

市场情绪从银行结售汇数据中可见一斑。2019年以来,银行代客结售汇多数月份表现为逆差,反映客户购汇需求强于结汇需求,但是,与2015-2016年间相比,逆差规模明显偏小。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以来,银行代客远期始终保持净结汇,反映企业对未来人民币汇率预期偏乐观。

图3 银行代客结售汇差额和银行代客远期净结汇表现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外汇储备规模也有小幅回升。国家外汇管理局数据显示,截至11月末,我国外汇储备规模为30955.91亿美元,较上年末增加约229亿美元,而2018年我国外汇储备规模为下降672亿美元。

图4 2018年以来我国外汇储备余额变化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从国际收支来看,2019年前三季度,我国保持双顺差局面,跨境资金呈现净流入,国际收支保持基本平衡。国家外汇管理局数据显示,按美元计值,2019年前三季度,我国经常账户顺差1374亿美元,比上年全年多884亿美元(2018年一季度我国经常项目17年来首次出现逆差,逆差规模341亿美元)。

净误差与遗漏项较上年全年规模略有扩大,这常被外界理解为资本流出增多。不过,国家外汇管理局国际收支司原司长管涛在《汇率的本质》一书中指出,净误差与遗漏项目长期为负,“既可能是少记了资本外流,也可能是多记了经常账户收入。但具体是怎么分布的,缺少可信的实证方法。”

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新闻发言人、总经济师王春英强调,“净误差与遗漏”是各国国际收支平衡表编制过程中的一个统计问题,不能等同于相关的跨境资本流动。

图5 2015年以来我国国际收支变动

数据来源:国家外汇管理局,界面新闻从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情况来看,外资流入趋势更为明显,特别是2019年通过债券市场流入增幅较大。

图6 2015年以来外资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事实上,人民币汇率之所以能够“破7不慌”,背后既有近年来政策层在外汇管理与加大对外开放等方面不断改革完善提供基础,有人民币上一轮由2016年单边贬值到2017年企稳回升的变化对市场起到的教育作用,也有中美贸易摩擦形势多变对市场适应性的磨炼之功。

从政策层的举措来看,此次“破7”之后,人民银行除及时通过喊话方式稳定市场预期以及常态化发行人民币离岸央票外,更多时间是让市场力量发挥作用。

表1 2019年中国央行发行离岸央票一览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界面新闻展望2020年,中美经贸谈判进程的影响仍不可忽视,但一些积极因素的显现让人民币有望告别连续两年的跌势,重回7以内。

界面新闻采集的14家机构预测显示,人民币明年有望企稳回升。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将延续双向宽幅波动,不同机构对在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最高看至6.25,最低看至7.5。

表2 14家机构对2020年美元对人民币走势的预测

数据来源:界面新闻梳理国际金融专家赵庆明对界面新闻表示,2019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的走势多与中美经贸磋商进展密切相关,磋商顺利时,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上涨,磋商遇搓时,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下跌。展望明年,考虑到特朗普关注重心可能向大选转移,中美经贸磋商相关因素对人民币汇率的影响可能有所削弱,预计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明年最高可能达到6.4左右。

此外,“弱欧元、强美元”的局面有望在明年发生转变。赵庆明说,结合货币政策和经济周期来看,欧洲经济经过两年多时间的调整,明年有望好转,保守党赢得英国大选预示了较为明朗的脱欧前景,给欧元、英镑回升提供支撑。美国财政赤字上升给美国经济带来的压力则将逐渐显现,美元指数大概率下行,有跌破90的可能。这些都有助于人民币对美元升值。

招商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谢亚轩也指出,2020年,人民币有转强趋势,回到7以内的可能性更大,预计2020年人民币汇率的波动区间为(6.25,7.19)。

2月13日,中美先后宣布,已就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文本达成一致,汇率问题是内容之一。

“尽管从文本上看是比较原则性的内容,但我倾向于认为中美之间围绕汇率问题会有框架性的协议。”谢亚轩说,未来,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透明度可能进一步提升、中美可能都会强调避免竞争性贬值,这两方面都对人民币汇率有支持。

他认为,避免竞争性贬值的共识也可能向国际领域扩展,进而推动欧元回升。“过去一年,弱欧元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中美会不会共同倡导在国际领域达成避免竞争性贬值的共识也是比较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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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2019年美元指数与人民币汇率走势探析(文末附彩蛋)

来源:张明宏观金融研究

张明为平安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注:本文为笔者于2019年4月1日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年会上的主题演讲实录,已经笔者本人审阅,转载请务必注明出处。

大家好!非常高兴来参加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的年会。刚刚听了自强的演讲,中国资本市场的未来很光明,我对此也很认同。但是从短期来看,道路还是挺复杂的。我今天想斗胆做点短期预测。做短期预测最大的风险就是有被打脸的风险,但市场的记忆通常是很短暂的,到今年年底,恐怕就没人记得我现在说什么了。

我想来分析一下美元指数和人民币汇率在2019年的可能走势。从目前来看,市场主体对美元比较悲观,对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则相对乐观。特别是今天中国股市创了新高,昨天中国制造业PMI指数重返50以上,这加剧了对于人民币汇率的乐观情绪。而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可能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差,不会呈现单边下跌趋势,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可能也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强,也不会呈现单边升值态势。这就是我的主要结论。

图1是美元指数的走势,基于月度数据。从1971年美元跟黄金脱钩以来,迄今为止,美元指数大概呈现出三个比较完整的周期。周期都是从下跌开始的,可以说是三落三起。最后这次上升周期大概从08、09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10年。本轮美元指数上升周期大致有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相比前两个美元指数上升周期,本轮上升周期持续的时间已经是最长了。第二点特点是,相比于前两次美元周期在顶部非常陡峭,本次在顶部盘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上述分析,就构成了当前看空美元的第一个理由,也即本轮美元周期既然已经上升这么久了,也该下调了。

认为美元指数即将下跌的第二个理由,是由于最近美国宏观基本面发生了重要变化,美联储的最新议息会议表示今年不会有加息,而今年年底可能会停止缩表。既然本轮美联储加息周期已经结束,那么有人认为自然而然就会看到美元下跌。如果我们把历史上的美元指数与联邦基金利率的相对走势看一下(图2),不难发现,前两次美元周期见顶,都发生在联邦基金利率见顶之后。目前来看,联邦基金利率可能已经见顶了,但是美元指数是不是一定会显著下行,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下面我将从三个角度来讲,未必今年美元指数就会一路狂跌。

第一,美元指数是衡量美元对一揽子发达国家货币汇率的综合指数,这里面美元兑欧元汇率的权重占到一半以上。因此大家从图3可以看到,美元指数的走势和美元兑欧元的汇率走势是一个完美的反相关。这说明美元指数大幅走弱的时候通常都是欧元兑美元汇率很强的时候。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2017年,美元指数从103跌到89,同期内欧元兑美元汇率大概升值了13-14%。背后的一个主要原因则是2017年欧洲经济上行的幅度超预期。从这个角度出发来看2019年,今年美国经济是不太景气,美国经济去年的增速是2.9%,今年的增速现在有不同看法,美联储最近的看法大概是2.0-2.1%,而我们的估计还要略高一点。欧元区去年的增速是1.9%,最近欧洲央行把欧元区今年的增长预期从1.7%下调到1.1%,欧洲央行甚至还重启了针对银行业的长期再融资操作,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欧洲央行觉得欧元区经济增速下滑的趋势是非常严峻的。最近德国的制造业、出口数据就较为充分地反映了这一点。因此,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不会太差的原因之一,就是今年欧洲经济可能比美国经济更差,因此欧元兑美元汇率今年难以出现单边显著升值态势。

第二,美元是一种避险货币。通常情况下,当全球资本市场或者地缘政治很动荡的时候,投资者风险情绪就会下降,就会去找避险资产。在图4中,左边是美元指数跟VIX指数的关系,右边是美元指数跟全球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的关系。从这两个图中可以看到,在美国股市或者发达国家股市比较动荡的时候,美元指数通常是上行的;当全球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走高的时候,美元指数通常是走强的。去年应该说是美国股市牛熊交替的一年,今年尽管第一个季度美国股市表现非常好,但今年美国股市波动性处于高位,依然是大概率事件。另一方面,今年无论是发达国家国内政治的不确定性,还是地缘政治冲突的不确定性都可能依然上升,而且有冲突加剧的可能性。因此,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不会太差的原因之二,就是今年全球范围内避险情绪可能较强,因此作为重要避险资产的美元指数的表现不会太弱。

第三,美元不仅是一种避险资产,还是一种反周期资产。图5中的蓝线是美元指数,红点是全球GDP增速。我们来看看,在前两次美元指数由牛转熊之前,世界经济都发生了什么。美元指数的第一次高点在1985年,往前看三年,也即1982年、1983年、1984年,全球经济有一个持续快速的反弹。美元指数的第二次高点在2001年,往前看三年,也即1998年、1999年、2000年,全球经济也有一波持续强烈的反弹。换言之,从历史上来看,美元指数的表现与全球经济增速是大致反相关的。当全球经济迅猛复苏的时候,美元牛市就走到了尽头,而当全球经济持续低迷的时候,美元指数通常不会太弱。用购买力平价汇率来衡量,过去两年全球经济增速都是3.7%,而今年可能只有3.5%,甚至不到3.5%。在全球经济复苏中途夭折的前提下,我觉得美元汇率急剧走低的概率是比较低的,这是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不会太差的原因之三。

下面的问题转为,今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可能怎么走。

从2016年年初至今,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一波三折,人民币对CFETS汇率指数也是一波三折(图6)。为什么我们要把美元指数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放在一块儿来看?这是因为,当前人民币汇率中间价的定价是基于三个因子:昨日收盘价、盯住一篮子汇率以及逆周期因子。由于引入逆周期因子的动因就是为了对冲昨日收盘价面临的持续贬值压力,因为在很多时候,第一个因子和第三个因子相互抵消,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在短期来看,在很大程度上就受到美元指数走势的影响。从图7中可以看到,至少从2016年年初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走向和美元指数的走向高度相关。当美元指数走强的时候,人民币通常对美元贬值,反之亦然。如前所述,如果2019年美元指数自身不会太弱的话,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恐怕也不会太强。

我再讲其他理由来佐证一下上述观点。第一个理由,今年来看,我觉得中美国双边利差恐怕还会进一步收窄,尤其是在今年上半年(图8)。当前中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大概在3.1%左右,尽管今天的国债收益率有所反弹,但是随着短期内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凸显,中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还有一定下行空间。美国的十年期国债收益率目前大概不到2.4%。但是去年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曾经到过3.0%。这意味着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距离去年高点下降了60个基点,但是美国经济的减速其实一直到最近才发生。所以我认为,迄今为止,相比于中国国债市场,美国国债市场已经提前把美国经济下行情景给消化了。2.4%距离2.25%的联邦基金利率已经非常接近,进一步下降的空间很窄了。因此,至少在今年上半年,中美利差进一步缩小是大概率事件,而利差缩窄将对人民币汇率产生负面影响。

第二个理由,跟前面管涛兄和自强讲的很相似,今年来看,从国际收支视角出发,人民币汇率可能在经常账户方面面临贬值压力,而在资本账户方面面临升值压力。在去年一季度,中国在很多年以来首次出现经常账户赤字(图9)。而在今年,我们可能有更多的季度,甚至在全年都会看到经常账户赤字。背后的主要逻辑就是,今年中美贸易谈判达成妥协是大概率事件,但其中的前提之一是中国要大量增加进口美国商品,包括石油、液化天然气、农产品、飞机等。这就意味着,今年中美双边贸易顺差显著萎缩是大概率事件。考虑到中美贸易顺差占到中国整体贸易顺差的60%以上,因此很可能今年中国的整体货物贸易顺差会萎缩得比较快,从而使得经常账户面临较大压力。一旦出现经常账户赤字,人民币汇率就会承压。

不过,好消息是今年中国资本市场的表现大概率会好于美国,因此在证券投资项下,今年中国可能面临较大规模的资本净流入,这会对人民币汇率构成有力支撑(图10)。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也即中国的国际收支结构正在反转,过去我们都是在经常账户下人民币有升值压力,而在资本账户下有贬值压力,但是现在反过来了。经常账户逆差加资本账户顺差的结构看着貌似平衡,但是我想提醒大家一点,也即证券投资是短期资本流动,它的波动性是很强的。在正常时期可以平衡掉经常账户逆差,让汇率更加均衡,但是一旦有风吹草动,证券投资流动就可能很快逆转。所以国内资金和国外资金的流动通常是同方向的,而不是反方向的,它们都是顺周期的。因此,中国国际收支结构的反转可能意味着,从现在开始,资本流动、人民币汇率、国内资产价格的波动性都会今非昔比。

以下是我今天演讲的核心结论:第一,2019年美元指数可能呈现双向波动走势,中枢水平大致在95左右,而当前美元指数为96。美元指数的下行压力有两个,一是美联储加息周期的结束,二是美国经济增速的下行。但美元指数也面临如下上行压力:欧洲经济表现可能更差、全球资产价格波动性可能更高、全球经济政策不确定性可能加剧、全球经济增速开始下行。第二,2019年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可能也将呈现双向波动格局,中枢水平大致在6.6左右。现在大概是6.7的水平。下行压力一是中美双边利差进一步缩窄,二是中美贸易谈判导致经常账户逆差将以更高频率出现,而上行压力一是证券投资的潜在资本净流入,二是今年中美贸易谈判达成和解其实还有一个前提,也即美方要求中方不得让人民币对美元显著贬值,这就为人民币汇率贬值制造了楔子。

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彩蛋

从2016年起,我一直与沈建光兄(时任瑞穗银行首席中国经济学家、现任京东金融首席经济学家)就美元指数的走势打赌。也即每年年底的美元指数与年初相比,究竟是上升还是下降。我持续赌美元指数上升,建光兄持续赌美元指数下降。目前来看,2016年与2018年我胜出,而2017年建光兄胜出。今年我虽然认为美元指数呈现双向盘整,但由于建光兄依然看跌,那么我就继续看涨。2019年谁胜谁负,到年底再见分晓。

不过,令群友们捶胸顿足的是,我们的赌注虽然是请“世经学会中青年委员会朋友群”的群友们吃饭,但迄今为止尚未兑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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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人民币汇率再创新高,“破7”和“保7”两方分化严重

2019年已经打开序章,人民币汇率依然是各界关注的焦点,目前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是6.8586。关注汇率的原因,无非就是,资本寒冬来领,很多行业都受到波及,现在国家呈现持续经济状态,中国和美国的汇率政策分化任然在加剧,不仅美国经济走向充满未知,很多金融机构对美元走向不看好,“双赤字”危机严重,美联储在2018年4次加息,让人民币汇率也背负了巨大压力。

那2019年人民币对美元将呈现何种走势?

人民币汇率在将来还处于未知状态,很多权威机构却汇率看法也是处于完全不一样的正反两面。有些机构持反方观点,认为人民币还将会贬值,汇率还将继续走高,有“破7”的希望,现在国内经济还是处于下行趋势,美联储不断的加息,都让汇率稳定成为难题,给人民币造成巨大压力,“保7”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干预,人民币有浮动也是正常。

但也有持正方观点,有些机构认为预测人民币将会有望继续升值,因为汇率是主要由国际货币市场决定,是由本国家货币在汇率兑换市场对各国货币之间的需求和供两方面因数所决定的。所以很多金融界专业人士认为,人民币还是有望维稳或升值的。还预计在2019年底前,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可能将升至到6.65左右,而人民币兑换美元的波动幅度还将会有所上升。

在2019年的第一个交易日,人民币汇率便创下新高,官方收盘的时候,1美元兑换人民币是6.8518元。和2018年最后一个交易日的收盘价格上涨了140个点。打了很多对岸想要做空人民币机构的脸,2018年的时候,人民币汇率一度高达6.98,在“破7”边缘徘徊,差一点便触及,而人民币却几次强势反弹,让很多做空机构措手不及,损失惨重,被迫平仓。

预测2019年的前三个月,人民币兑美元还是会受中美经济的影响,货币市场的未知性也会更加明显,走向不明,分化拉大,经常项目的外汇收入与支出也将处于季节性低点。

有相关金融分析专家预测,2019年4月之后,“由于经济增长减速压力、经常项目疲弱和中美利率差距收窄,人民币基本面仍承压,但稳汇率的意愿在增强,资本流出得到有效控制,投资组合流入有望增加,预计股指和债指的纳入将在2019年为中国股市带来500亿美元流入,2021年底前给债市带来2860亿美元。”就是说,国家经济将有望进入强势状态,人民币企稳将提振A股反弹信心,有望大幅增加吸引投资组合资金流入。人民币对美元波动幅度将达到3%~5%,而国家也会更多的多外汇市场进行开放,让证券金融机构更多的投入参与。

人民币市场化能走多远?

2018年的时候央媒发文称,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改革还可能继续加速推进,国家未来经济改革的大方向依然还是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所以说预计人民币市场化还可以走得更远,而通过利率调整,来间接干预影响汇率方式将也不断的被采用。

利率就是说,是资金的价格,而汇率则是本国家的货币相对于其它国家货币的价格。就像如同商品的价格市场化是一个道理,利率和汇率市场化的终极目标,就是让资金和货币更有效率地被使用,能让最有效率使用它们的人去使用,让没有效率使用它们的人,被淘汰出局。

其是汇率波动是市场经济的常态,就是因为波动,才能发挥资源配置和自动调节的作用。对于近期人民币汇率的波动,有涨有跌是外汇市场最常见的,目前人民币仍属于相对强势。

汇率和利率的市场化,都是国家经济价格体系改革,资源价格市场化也会不断改革。而坚持汇率市场化的导向目前看来肯定是不变的,只有运用资源配置最有效的手段,发挥汇率市场基础性的决定作用,才能加大市场决定汇率的力度,并且可以增强人民币汇率双向浮动的走势。

而不管是“保7”还是“破7”的两方,都要注重动态的均衡,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而随着人民币使用已经逐渐的国际化,市场还会进一步对汇率比值产生影响,中国市场化是需要毫不动摇地坚持。大家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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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趋弱!人民币2019年汇率走势如何?

鸽派美联储及中美贸易紧张渐缓成为今年人民币的稳定条件

由于投资人担心美国经济成长出现下滑压力,加上美联储对于加息态度较为鸽派,导致美元指数近期呈现弱势,同时市场风险偏好也大幅转变。

人民币去年一度出现贬破7的巨大压力,但在美元走弱后,一口气转向劲扬。1月11日,在岸人民币兑美元16:30收盘价为6.7482,周线一口气大升1163个基准点,升值幅度为1.72%,创下2005年7月汇改以来最大周线升幅。人民币汇率预期明显好转,短期来看人民币汇率很可能延续稳定升值的趋势。

人民币汇率趋于稳定

短期来看,美元走势存在两个隐忧,首先,由于在美墨边境围墙方面的争执,美国总统并没有与国会达成一致协议,同时美国总统拒绝结束联邦政府部分停摆状态,随着美国联邦政府停摆时间拉长,负面冲击将逐步扩大。

其次,美国总统不断抨击美联储的加息行为,使让市场担心美联储的独立性是否会受到影响。上述风险的持续发酵,短期内将让美国经济及政策陷入混乱的状态,拖累美元。

2019年人民币多空要点

长线来看,2019年大环境的变化仍是左右人民币汇率一整年走势的关键,随着国际政经变数的不确定性纾缓,将能加强人民币汇率的稳定性,升值的预期和波动区间将进一步受到限制。

对于人民币升值的利多因素,首先要提到美联储对于加息态度的转变。美联储不但已释出加息步调可能减缓外,还释出调整缩表脚步的可能性。随着美联储转为鸽派,美元流动性紧俏的压力减少后,美元的支撑也将减弱。

2018年以来美元指数与国债走势相关度

从上图可以看出,2018年以来美元指数与美国1年期国债利率走势一致,显示随着美联储持续加息,流动性紧缩带动短期美国国债利率上涨对美元汇率形成支撑。而在12月份美联储态度开始转为鸽派,配合美国1年期国债利率下滑,美元指数呈现回贬,显示出美元流动性的变化仍是决定美元走势的关键因素。

此外,美国经济成长力道开始有减弱的迹象,虽然还不至于出现衰退,但对于美元的支撑也将降低。若未来国际政经的不确定性消散,如英国硬脱欧不会出现、中美贸易谈判能达成协议,美元将可能更进一步走贬。

当然中国的经济基本面目前也不乐观,这对于人民币的走升也形成不利的因素。从基本面看,2018年人民币缺乏明显升值的动力,主要在于中美贸易争端冲击,加上全球科技产业进入修正,均影响中国的经济成长。

中国贸易顺差与经常账差额趋势变化

若从支撑中国经济成长的三驾马车之一的外贸来看,整体进出口成长率已经走弱,同时,贸易顺差规模与经常账顺差都呈现震荡下滑的趋势。而更值得关注的是中国累计经常账余额罕见持续处在逆差之中,这对于中国经济成长更形成巨大的压力。

不过,即使中国经济成长下滑有加速的迹象,但中国政府已经在去年底陆续提出振兴经济的方案,如加速基础建设、向市场释出流动性、汽车补贴可能将再展开,及减税降费等一连串刺激经济计划。这些政策一旦落实到实体经济内,中国经济下滑压力势必减轻,这有助于减缓人民币贬值压力。

2019年人民币波动变小趋向稳定

综合来看,在经历去年人民币大幅波动后,今年人民币应会相对稳定,人民币高点差距可能不像去年来得大。整体来说今年人民币走升的机会较大,除非美联储对于加息态度又有新的转变,或是中美贸易情势急转直下,否则美元贬值的趋势暂时不易反转。

人民币兑美元汇率

金牛说财点评:去年下半年以来,由于美国政府一意孤行开启贸易争端,人民币汇率自此开启了一波大幅升值的走势。在汇率市场化的情境下,笔者翻阅很多外媒的消息称人民币必“破7”并且认为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将因此大大拖延。而在笔者认为,这恰恰代表着人民币的国际化越来越近了,并且不论是否“破7”,人民币势必会不断蚕食美元的优势地位。货币背后是国力以及信任的背书,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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