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2019年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特征更为明显,人民币汇率总体将保持稳定,贬值幅度不会像2018年那么大。对人民币汇率要保持足够的调控力,保留稳定汇率的“杀手锏”,要顺势而为,不刻意追求人民币国际化,要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增强政策公信力。
开局经济这么看(6)
周景彤 李赫
汇率变动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许多影响2018年人民币汇率的因素也将会影响2019年的人民币汇率,但一些新因素将使2019年人民币汇率走势与2018年有很大的不同,2018年人民币汇率呈现“一波三折”、总体贬值,而预计2019年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特征更为明显,人民币汇率总体将保持稳定,贬值幅度不会像2018年那么大。对人民币汇率要保持足够的调控力,保留稳定汇率的“杀手锏”,要顺势而为,不刻意追求人民币国际化,要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增强政策公信力。
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2018年人民币汇率——“一波三折”
2018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总体上呈贬值态势,从年初的6.4967到年末的6.8658,贬值幅度为5.38%。但相比2015年、2016年的持续贬值,2017年的持续升值,2018年人民币汇率走势可用“一波三折”来概括,呈现“先强—后弱—再稳”的特点。2018年2月前,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延续了2017年以来持续走强的态势,并在2月7日达到6.2596的年内高点;但3月中旬之后,人民币由强转弱、由升转贬,并于6月14日美联储加息、6月15日特朗普批准对中国500亿美元出口产品加征关税后出现加速贬值;在8月份央行相继重启外汇风险准备金要求和逆周期调节因子政策之后,人民币汇率稳住了跌势,稳定在6.80—6.98区间。
与此同时,2018年市场主体对人民币汇率波动的容忍度明显增强,结售汇行为总体保持理性。2018年银行结售汇逆差为559.58亿美元,比2017年同期收窄49.9%。2015年汇改后,离岸市场汇率与在岸市场汇率价差相对较大,做空和唱空人民币汇率的声音较大。但2018年以来,人民币离岸市场汇率与在岸市场汇率价差较小,说明在岸市场和离岸市场对人民币汇率的预期比较一致。
2018年人民币汇率总体贬值且幅度较大,主要与四个方面的因素有关。
一是经济基本面差异。经济增长对汇率会通过“GDP增长—投资利润率上升—资本流入增多—汇率升值”这个路径来产生影响。2018年,我国经济增长6.6%,较上年回落0.2个百分点,并且逐季放缓、下行压力较大,而美国经济总体强劲,全年预计增长2.9%左右,比上年加快0.6个百分点。中美宏观经济的增速差收窄是人民币整体贬值的重要原因。
二是货币政策方向。从货币政策操作来看,2018年中、美货币政策操作“一松一紧”,即中国货币政策稳中趋松,美联储加息缩表,货币政策回归正常化,导致中美利差持续收窄。2018年,中国人民银行实行了四次降准,美联储则实施了四次加息。中、美两国货币政策的“一松一紧”导致中美利差持续缩小,10年期国债利差从年初的147个基点缩小到年末的56个基点。
三是中美贸易摩擦。2018年3月2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正式签署对华贸易备忘录,标志着中美贸易摩擦实质性升级。6月15日,美国开始对中国500亿美元产品征税;9月24日,美国开始对中国2000亿美元产品加征关税。中美贸易摩擦超预期升级,导致国内外市场信心受挫,人民币汇率加速贬值,从6月15日的6.4146下跌到8月24日的6.8789,跌幅达6.7%。
四是经常项目顺差。从资本流动角度分析,我国贸易顺差缩小造成了外汇储备少增、汇率持续承压。2018年,我国货物和服务贸易顺差2.33万亿元,比上年减少18.3%。经常项目差额占GDP的比重由2017年的1.71%降到2018年三季度的0.28%。外汇储备则由2017年末的3.14万亿美元减少到2018年末的3.07万亿美元,减少了672亿
美元。
2019年人民币汇率变动的逻辑和走势
2019年,影响人民币汇率走势的因素,既有贬值方面的又有升值方面的,整体将在宽幅区间内波动。
贬值因素方面,主要来自国内,包括经济增长减速、货币政策趋松、贸易盈余缩小等。实际上,2019年影响汇率贬值的国内因素是2018年贬值因素的延续。
第一,中国经济继续放缓。宏观经济方面,供求两端双双走弱,预计2019年经济增速还会进一步放缓,尤其是上半年放缓更为明显。
第二,货币政策继续放松。中国人民银行已经公布在1月15日和25日分别实施降准,释放流动性1.5万亿元,未来还有降准的可能,预计全年降准在3到4次,货币政策料将比2018年更为宽松一些。
第三,贸易盈余减少。2018年12月,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出口增速为-4.4%,进口增速为-7.6%,预计未来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将会更大,贸易顺差可能进一步缩小。
升值因素方面,主要来自外部,比如美元指数技术性回调、美国经济减速、中美贸易摩擦缓和、美联储加息缩表政策放慢步伐等。
第一,美元指数技术性回调。2018年,美元指数从4月16日的89.44之后持续走强,一路攀升到11月12日的97.69,之后高位震荡盘整,直到2019年1月依然处于96以上的高位(1月22日为96.32)。从历史经验来看,五年平均的美元指数在90左右,而现阶段美元指数处于高位,预计未来将有技术性回调。美元指数回落,会减轻新兴市场国家货币(包括人民币)的波动压力。
第二,美国经济见顶放缓。与2018年三季度相比,美国的消费、企业利润、投资等数据都相对疲弱,预示美国经济有放缓迹象。同时,房地产泡沫、政府债务上限和贸易摩擦,都成为悬在美国经济头上的利剑。2018年12月,美国成屋销售仅499万套,创三年来新低。
第三,美联储放缓加息缩表步伐。从2018年10月10日,美国股债“双杀”后,市场对美联储加息政策颇有微词。近期,美联储官员也频繁释放鸽派信号,2019年预计加息次数降为2次。美联储减少加息频率,有利于缓和中美两国利差缩小的趋势。
整体来看,2019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将在宽幅区间内波动。虽然既有促进人民币汇率贬值的因素也有促进其升值的因素,但人民币汇率的预期总体上是稳定的。同时,需要密切关注对未来预期会起到转变影响的事件和因素,比如中美贸易谈判结果等。中美关系是个长期的、复杂的问题,除了经贸问题,还包括科技竞争、制度竞争以及全球领导力竞争等诸多问题。
几点建议
汇率稳定至关重要,波动幅度过大既不利于进出口贸易,也不利于经济平稳发展。需要对汇率保持调控力,避免汇率大幅波动。
第一,对人民币汇率保留足够的调控力,保留稳定汇率的“杀手锏”。
在满足马歇尔-勒纳条件时,由于汇率对进出口数量的影响存在滞后效应,汇率短期内大幅度贬值会首先造成进口商品计价的变化,即造成进口支出相对增大,从而导致短期内贸易差额恶化。而汇率大幅度升值也会在中长期不利于国际收支平衡。所以,有关部门要推动汇率形成机制的市场化,让市场在外汇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但同时也要保留逆周期因子、离岸市场发行央票等最后手段,保持汇率稳定,作为对国际炒家的威慑力量,提升国际社会对中国的信心。
第二,顺势而为,避免过度追求人民币国际化。
人民币国际化是中国提升全球影响力的必然要求,也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必经之路。目前,人民币国际化已取得巨大进展,2016年10月1日人民币正式纳入SDR篮子以后,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的境内外直接参与者有31家,境内外间接参与者高达695家,实际业务范围已延伸到148个国家和地区。但人民币国际化也是把“双刃剑”,一定要在内外部宏观经济环境稳定时进行。现阶段,在美国经济放缓趋势明显、欧洲政治局势不稳、新兴市场信心不足、中国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等内外部环境并不稳定时,应提高人民币现金跨境流动管理水平,防范短期内资本大量流入流出,稳定中国金融市场。
第三,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增强政策公信力。
2018年6月,受美国加息、提高中国500亿美元关税等因素影响,市场上加剧了恐慌情绪,“羊群效应”严重,导致人民币汇率加剧下跌。如果再遇此类情况,相关部门应及时出手,防患于未然,避免汇市出现过度波动。提高汇率预期管理质量,一定要释放出足够清晰的信号,政策应具有预测性,只有这样政策才会有足够的公信力,才能更好地引导市场预期。
(作者单位: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新京报讯(记者 顾志娟)12月28日是2018年最后一个交易日,汇市迎来收官战。12月28日,在岸人民币兑美元16:30收盘报6.8658,较上一交易日涨2个基点,全年累计下跌3538个基点,跌幅5.43%。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报6.8632,2018全年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累计调贬3553个基点,跌幅5.18%。
与去年相比,2018年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和人民币中间价全年变动均由涨转跌,主要下跌均发生在下半年。在央行及有关部门一系列措施的作用下,人民币汇率走势在年末趋于平稳。专家普遍预计,明年人民币汇率贬值压力将会减弱,汇市整体以稳为主。
今年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双向波动态势加大
12月28日,在岸人民币兑美元16:30收盘报6.8658,较上一交易日涨2个基点。
2017年最后一个交易日(12月29日),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16:30收盘价报6.5120。从2017年最后一个交易日至2018年最后一个交易日,2018年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全年累计下跌3538个基点,跌幅5.43%。
今年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双向波动态势加大,全年振幅达7261个基点。年初,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一路走高,2月7日创下最高点6.2519,为2015年8月汇改以来新高。3-4月,基本维持在6.3上下波动。4月底,在岸人民币进入贬值通道,6月底跌破6.6,8月起基本维持在6.8以上,直至10月31日达到6.9780,刷新逾十年新低。此后,人民币小幅调升,12月基本维持在6.9以下。
与去年比较,2018年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由升转贬。2017年,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以大涨收官。2017年全年人民币升值4420基点,涨幅6.36%,创2008年以来最大涨幅。
人民币中间价由升转贬 2018全年下跌5.18%
根据中国外汇交易中心数据,12月28日,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报6.8632,较前一交易日调升262个基点。
2018年1月2日,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报6.5079,2018全年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累计调贬3553个基点,跌幅5.18%。
从今年的变化来看,贬值主要发生在下半年。上半年期间,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基本维持在6.2-6.6之间。下半年人民币开始持续走低,8-9月期间维持在6.8以上,10月份跌破6.9,11月1日达到6.9670。此后,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走势渐趋平稳,12月基本在6.85-6.90之间波动。
2018年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全年变化重回贬值。2014-2016年三年间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年度变化连续三年贬值,2014年小幅调贬200个基点,跌幅0.33%;2015年全年调贬3688个基点,跌幅6.02%;2016年全年调贬4338个基点,跌幅6.67%。到2017年转为升值,全年调升4156个基点,升幅5.98%。
重启逆周期因子等 央行连放大招稳定汇率
今年1月份,央行将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报价模型中的“逆周期因子”调整至中性。下半年以来人民币一路贬值,在人民币兑美元汇率逼近6.90关口之时,央行重启逆周期因子。8月24日,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宣布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报价行重启“逆周期因子”。公告中称,近期受美元指数走强和贸易摩擦等因素影响,外汇市场出现了一些顺周期行为。8月份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报价行陆续主动调整了“逆周期系数”,以适度对冲贬值方向的顺周期情绪。
另外,央行还重启了远期售汇风险准备金政策。8月3日,央行宣布自2018年8月6日起,将远期售汇业务的外汇风险准备金率从0调整为20%。央行新闻发言人在答记者问中表示,要求金融机构按其远期售汇(含期权和掉期)签约额的20%交存外汇风险准备金,相当于让银行为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亏损而计提风险准备,通过价格传导抑制企业远期售汇的顺周期行为,属于透明、非歧视性、价格型的逆周期宏观审慎政策工具。
11月7日,央行再放大招,在香港发行中央银行票据。中国人民银行通过香港金融管理局债务工具中央结算系统(CMU)债券投标平台,招标发行中央银行票据人民币200 亿元,其中3个月和1年期品种各100亿元,中标利率分别为 3.79%和4.20%。央行称发行央票可以丰富香港高信用等级人民币金融产品,完善香港人民币债券收益率曲线。业内则认为,在离岸人民币市场发行央票,是调节离岸人民币流动性的手段,以抬高离岸市场利率,稳定人民币汇率。
央行在11月9日公布的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指出,央行的一系列措施释放了积极信号,取得了积极效果,市场预期基本平稳,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保持了基本稳定。
今年一个令人记忆犹新的事件是,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潘功胜曾公开“喊话”人民币空头。在10月26日的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潘功胜称:“对于那些试图做空人民币的势力,几年之前我们都交过手,彼此也非常熟悉,我想我们应该都记忆犹新。”
潘功胜当时回应汇率波动时表示,近期的人民币汇率变化主要是对市场供求和国际汇市波动的反映,美联储连续加息,美元走强,新兴经济体出现金融动荡,加上贸易摩擦对市场情绪造成了一定的扰动,所以在市场力量的推动下,人民币汇率有所贬值。在新兴市场货币中,人民币表现还是总体稳健的。他表示,有基础、有能力、有信心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
明年美联储放缓加息步伐 人民币贬值压力减弱
光大银行金融市场部分析师周茂华对新京报记者表示,目前人民币汇率在6.9附近,还是比较合理的,与今年以来的基本面以及美元表现相一致。今年以来外汇市场情绪较为稳定,国际收支也基本处于平稳态势,今年人民币汇率跌幅一定程度上是外部环境变化、贸易争端影响的体现。
周茂华预计,明年人民币汇率整体保持稳定,稳中略偏强走势,波动较今年可能更小。从外部环境来看,美国经济可能下滑,美联储加息有望放缓,中美经济由今年分行走向“趋同”;欧央行则维持中长期缓步政策正常化基调不变。从内部环境来看,中国经济有望稳定在合理区间,央行货币政策也不会大水漫灌,因此,“稳”仍是汇市主基调。
今年以来,美联储于3月、6月、9月、12月实施了四次加息,联邦基金利率的目标范围一路提高至2.25%-2.50%。这也使得美元一路走强,美元指数从年初88的低点,上升至上半年末的95左右,下半年以来维持在95上下波动,10月底开始站上96上方。12月14日,美元指数达到年内最高点97.7155。12月28日,美元指数在96.2-96.6之间波动。
东方金诚首席宏观分析师王青对新京报记者表示,短期来看,美联储加息或对人民币汇率形成一定压力,主要源于中美两国货币政策走势存在方向差异。但美联储降低了2019年加息预期,从原来的加息3次下调至加息2次。美国加息步伐放缓对于人民币汇率是一个利好,中美利差加大、甚至倒挂的局面将有所缓和,国内货币政策向偏松方向微调的空间也将有所加大。跨境资本流动形势将逐渐转好,市场信心和投资者情绪将得到修复,人民币贬值压力将减弱。
招商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谢亚轩认为,2019年人民币汇率的波动率将进一步上升,以6.72为中枢,在上下6%的区间内波动。本轮人民币贬值压力主要来自美元指数的持续显著走强。2019年美元或将冲高回落,结束本轮强美元周期。2019年,美联储加息周期可能结束,美国GDP增速可能从目前的3%回落到2%以下,此外财政和经常账户双赤字也会对美元产生负面影响。预计美元指数未来或再次挑战100整数位,全年可能在89-100的区间波动。因此,如果美元告别其强势周期,则人民币将逐步摆脱目前的贬值压力。
谢亚轩表示,2019年,央行可能进一步提升人民币汇率的波动率。提升人民币汇率的波动率可带来汇率弹性的提升,有助于分化单边的汇率下跌预期。汇率的灵活调整有助于缓解国际资本外流的压力,也有助于反向溢出效应的发挥。汇率弹性的提升有助于加强国际间货币政策协调,改善中国货币政策的有效性。他认为,对于人民币汇率而言,“7”这样一个整数点位不应该被视为“禁区”,而更应该视为早晚要打破和丢掉的“枷锁”。
12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召开2018年第四季度例会,会议指出,要综合运用多种货币政策工具,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在利率、汇率和国际收支等之间保持平衡,促进经济平稳健康发展,稳定市场预期。
新京报记者 顾志娟 编辑 陈莉 校对 吴兴发
截至30日21:10,在岸人民币兑美元即期汇率报6.9460元,较前收盘价微跌9基点;今日16:30收盘价报6.9436元,较10月31日收盘价升值298基点,为今年4月以来首次出现月度升值。今日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报6.9357元,本月升值289基点,亦为4月以来首现月度升值。
2018年6月27日,人民币兑美元即期汇率收盘价为6.5950,较年初的6.4967贬值1.49%。从走势看,年初以来人民币汇率走势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年初至1月9日,短暂走弱。受美元指数跳升、暂停逆周期因子和年初个人购汇等因素的影响,人民币即期汇率在1月9日创下年初以来的低点6.5207。第二阶段,从1月10日至春节前,持续走强。从1月10日开始,在央行明确人民币中间价报价模型中暂停逆周期因子后,人民币随美元指数的回落一路上升,到春节前的2月7日升到年初以来的高点6.2596。第三阶段,从2月中旬至4月中旬,人民币汇率在(6.27,6.36)的区间高位震荡,没有明确的波动方向。第四阶段,4月中旬以来,人民币汇率转入单边的弱势。截至6月中,人民币走弱背后主要的原因是美元指数突破90的整数位后持续走强,两个月升幅超过5%。美元强,人民币弱,人民币汇率在此期间贬值2.2%。此后人民币汇率出现加速贬值,6月15-27日的8个工作日内累计贬值3.07%,完全抹去年初以来人民币汇率的涨幅。
整体看,在中间价报价中暂停逆周期因子后,2018年上半年人民币汇率在篮子汇率走势和外汇市场供求两个因素的决定下呈现双向波动的态势。其中,汇率强弱转变更多由美元指数为代表的篮子货币的走势来决定;而根据Wind有效汇率预估指数,人民币有效汇率年初以来升值超过2.5%,这显示在市场供求力量的推动下,人民币汇率上半年总体上比较强势。
附带表明一下观点,我们不认同2018年上半年人民币有效汇率升值主要是因为阿根廷比索等新兴经济体货币贬值幅度大的解释,一是,因为这些货币在人民币有效货币篮子中的比重不高;二是,这个因素不能解释为何2018年年初至今美元指数上升2.76%,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仍升值1.15%这一关键事实。因此,人民币有效汇率升值,表面上是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的升幅较大,事实上主要还是因为市场供求因素推动人民币兑美元等主要货币表现强劲。
展望2018年下半年,要准确研判人民币汇率的走势,依次需回答三个核心问题:
1、下半年人民币汇率制度和形成机制会不会有新的改革?
预判人民币汇率走势,需要有稳定的分析框架,否则就会像市场上多数普通的分析一样,人民币升,就找一些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升值;人民币贬,又找到另外一些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贬;临到需要预测汇率走势时,则只能含糊其辞。真可谓,“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
2018年1月初央行暂停在中间价中使用逆周期因子后,人民币汇率决定的分析框架由三因素决定转为两因素决定:一个是收盘价代表的外汇市场供求情况,一个是篮子货币的走势。现在需要判断的是,新的国务院和央行领导到位后,会不会推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激进改革,比如再来一个“811汇改”?那样的话,研判人民币汇率的决定因素就有可能需要调整。
我们目前判断,2018年下半年进一步推动汇率形成机制改革的可能性小,原因如下:
一是,汇率改革并非当前的中心任务。从《政府工作报告看》,在总结过去5年工作中,总理强调已经“改革完善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这主要是指包括“811汇改”在内的改革。既然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已经得到“完善”,2018年的目标是:“深化利率汇率市场化改革,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深化”意味着在现有制度框架下推进,为“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健全货币政策和宏观审慎政策双支柱调控框架,加强宏观审慎管理”,等等一系列更为重要的改革举措让路,在改革顺序上退居次要地位。
二是、目前的汇率形成机制运行良好。中国人民银行新任易纲行长在3月25日的中国高层发展论坛上发言指出,“人民币汇率弹性有所增强”,“汇率发挥宏观经济”自动稳定器“的作用”。人民币汇率弹性的提升,使得中美之间长端利差收窄,不论是政策利率还是市场利率都可以更为契合国内的经济基本面,而非被国际因素所左右。需要强调的是,当前人民币汇率弹性的提升是由市场供求因素所决定,而非货币当局的干预所致。2017年7月以来的11个月,央行外汇占款余额月均变化-3亿人民币,趋近于0,显示央行在此期间已退出外汇市场的常态式干预。可以说,人民币汇率在现有条件下,已阶段性符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自由浮动(Free Floating)汇率的标准,实现了所谓“清洁浮动”。“一个机器能正常运转,谁会去修理它呢”,据此同样可以推测,下半年改革现有汇率形成机制的可能性不大。
三是,两因素汇率形成机制可以实现自我进化。根据我们的估算,4月中旬以来,参考篮子货币和市场供求这两个因素对人民币汇率走势的贡献度大致为4:6,供求因素的决定性更强。而同样的方法估算,2018年初至春节前,篮子货币与外汇供求对人民币汇率的贡献度则为6:4。从趋势来看,参考篮子货币因素对人民币汇率走势的决定性在逐步下降,而市场供求因素对于人民币汇率走势的决定性在逐步上升。未来,如果经历本轮发达国家货币政策持续收紧带来的挑战,经历资本项目可兑换改革的进一步推进和金融项下国际资本高频率流动的冲击,市场供求因素能够在人民币汇率决定中稳居主导地位,两因素汇率形成机制有望最终自我进化到完全由市场决定的浮动汇率制度。
基于以上判断,我们目前仍沿用两因素决定人民币汇率的分析框架来研判下半年的汇率走势,先分析外汇市场供求状况,再判断美元指数为代表的篮子货币的走势。
2、下半年外汇市场供求状况将发生怎样的变化?
最新数据和外汇市场的走势均证实我们在2017年11月作出的判断:2018年外汇市场供求整体延续继续改善的趋势,供求推动而非央行干预的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更加明显。
下半年,支持外汇需求进一步趋于稳定的三个理由:(1)从2016年中以来,偿还非居民外债的进程已结束。2016年二季度至今,中国的外债余额停止下降,连续7个季度合计上升3461亿美元。外债项下由外汇需求转变为外汇供应。(2)2016年11月底央行等四部委加强对外投资管理的措施有效阻止少数大企业的无序对外投资和购汇行为。2017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为1019亿美元,较之2016年回落52.9%。2018年第一季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181亿美元,同比下降12%。(3)家庭和企业的汇率预期趋于稳定,持有外汇资产的需求减弱。在2016年和2017年的1月,由所谓“个人5万美元换汇额度”所致的外汇需求脉冲式上升,在2018年1月并未再次出现。目前判断,2018年下半年,以上三个促使外汇需求趋于稳定的理由仍然存在。
证券市场开放带来比较充裕的外汇供应。我们此前一直强调中国的证券市场开放将带来显著的国际资本流入,改善外汇市场供求状况,为人民币汇率带来支撑。2017年和2018年上半年,证券项下的国际资本流入是人民币汇率表现相对强势,有效汇率升值的主要原因。根据央行公布的数据,2017年境外机构增加持有境内人民币股票和债券资产近1350亿美元,远超此前两年的水平。2018年年初至今,陆股通项下净流入资金达1642亿人民币(等值256亿美元)。综合中债登和上清所的数据看,2018年前5个月,境外机构累计净买入境内债券2881亿人民币(等值450亿美元)。
下半年,外汇供求形势可能面临的三个挑战:(1)经常项目顺差的规模可能压缩。不论未来的形势如何演进,可以推测,2018年中美贸易差额以及中国的经常项目顺差规模可能较2017年的1649亿美元明显收窄,这将一定程度减少外汇市场供应。(2)国际资本流入可能存在逆转的风险。未来随美联储加息进程的推进,美元和美债收益率都可能进一步走高,导致全球国际资本流动形势出现恶化。通俗一点讲,国际资本特别是证券市场流入的海外资金,比如借道陆股通的资金,具有“猴性”,来得快,去得也快,有可能在新兴经济体出现动荡,全球风险因素(VIX指数)上升,国内证券市场出现调整的时候撤出,增加外汇需求,导致外汇市场供求状况阶段性失衡。(3)目前的资本项目可兑换改革侧重于“松绑”外汇需求。正如我们此前的判断:“伴随外汇供求进一步趋于稳定,央行可能放松包括对QDII等方面用汇的政策尺度,释放外汇需求。”年初以来,国家外汇管理局潘功胜局长多次在不同的场合强调,“前期采取的宏观审慎政策已全部恢复中性”。从下表可见,以时隔三年重新审批QDII额度为一个标志性事件,年初以来外汇市场和外汇管理政策方面的改革措施多旨在释放前期被抑制的外汇需求。中国居民资产全球配置是大势所趋,预计政策落地后可能在下半年进一步推动外汇需求的上升。
3、未来美元指数的走势将如何演绎?
美元指数为代表的篮子货币汇率走势对于人民币的强弱转换以及升贬幅度具有显著影响。美元强,人民币弱;美元弱,人民币强。此外,我们在《再谈强美元是把双刃剑》一文中强调,虽然2014年下半年至2016年中国的国际资本外流与强势美元并非简单的因果关系,但在美元持续走强的条件下,经济主体会考虑偿还美元负债,并增加持有美元资产,这对应于国际资本流入的下降和国际资本流出的增加。也就是说,在比较极端的情况下,美元指数的强弱与外汇市场供求状况之间可能存在相互加强的反馈关系,可能会进一步强化人民币的强势或者弱势。
目前市场上对美元指数未来的走势仍然存在分歧。一些分析者犯了与研判人民币汇率相同的错误,即简单将美元过去一年走弱的趋势外推,认为美元仍将继续保持弱势,而不是前瞻性预期。看空美元指数的理由有的从经济基本面出发,强调中期内全球主要国家经济基本面和货币政策将趋同,美国经济处于复苏的后期,动能将衰减,美债收益率可能接近顶部,对美元的带动将趋弱。有的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出发,认为特朗普总统是“弱美元”诉求。还有观点认为,市场可能已充分消化了“美强欧弱”的格局变化和预期,欧元区政局将有所改善,推动欧元重新走强。
虽然众说纷纭,我们仍然强调,美德利差是决定美元指数强弱的关键因素,是从历史来看对于解释美元指数最具持续性和稳定性的框架,它包含了基本面和国际资本流动的信息。从2017年10月开始至2013年3月美元指数与美德利差出现的分化或者说“偏离”,是受到“美债美元”流出的短暂影响,而这是美国通胀快速上行、全球风险偏好显著提升下资金重新配置和离岸“美元荒”三个因素迭加共同造成的结果,是一个短期现象。随着这三个因素的消退和归于平稳,利差逻辑将重回主导,利差的力量凸显,美债收益率较高的吸引力开始显现。二季度以来,我们已经看到美德利差与美元指数的缺口有所弥合。
展望2018年下半年,一方面,油价回升对采掘业的带动、房价上涨对地产业的带动、减税和基建计划将继续有利于美国经济保持强劲,而全球经济边际负面因素增加和前期汇率走强边际上不利于欧日的出口形势,预计“美强欧日弱”的格局或将延续,这支持美德利差维持高位并可能进一步走阔。另一方面,我们已经观察到美元+美债利率双强之下,新兴市场资本外流压力加剧,阿根廷、土耳其、巴西、墨西哥等经常账户和财政“双赤字”的国家汇率贬值幅度较大,可能打破前期这些经济体通胀改善、利率下行、经济改善的逻辑。“强美元—资本流出新兴市场”的负向循环也将发酵一段时间,风险偏好的变化将支持美元保持强势。综合以上两方面,我们预计2018年下半年美元指数将维持强势,第一线的阻力位在97左右,高点可能在100左右。
基于对以上三个核心问题的基本判断,我们预测:2018年下半年美元处于(90,100)的条件下,预测未来人民币汇率在(6.25,6.75)的区间内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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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张明宏观金融研究
张明为平安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注:本文为笔者于2019年4月1日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年会上的主题演讲实录,已经笔者本人审阅,转载请务必注明出处。
大家好!非常高兴来参加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的年会。刚刚听了自强的演讲,中国资本市场的未来很光明,我对此也很认同。但是从短期来看,道路还是挺复杂的。我今天想斗胆做点短期预测。做短期预测最大的风险就是有被打脸的风险,但市场的记忆通常是很短暂的,到今年年底,恐怕就没人记得我现在说什么了。
我想来分析一下美元指数和人民币汇率在2019年的可能走势。从目前来看,市场主体对美元比较悲观,对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则相对乐观。特别是今天中国股市创了新高,昨天中国制造业PMI指数重返50以上,这加剧了对于人民币汇率的乐观情绪。而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可能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差,不会呈现单边下跌趋势,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可能也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强,也不会呈现单边升值态势。这就是我的主要结论。
图1是美元指数的走势,基于月度数据。从1971年美元跟黄金脱钩以来,迄今为止,美元指数大概呈现出三个比较完整的周期。周期都是从下跌开始的,可以说是三落三起。最后这次上升周期大概从08、09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10年。本轮美元指数上升周期大致有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相比前两个美元指数上升周期,本轮上升周期持续的时间已经是最长了。第二点特点是,相比于前两次美元周期在顶部非常陡峭,本次在顶部盘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上述分析,就构成了当前看空美元的第一个理由,也即本轮美元周期既然已经上升这么久了,也该下调了。
认为美元指数即将下跌的第二个理由,是由于最近美国宏观基本面发生了重要变化,美联储的最新议息会议表示今年不会有加息,而今年年底可能会停止缩表。既然本轮美联储加息周期已经结束,那么有人认为自然而然就会看到美元下跌。如果我们把历史上的美元指数与联邦基金利率的相对走势看一下(图2),不难发现,前两次美元周期见顶,都发生在联邦基金利率见顶之后。目前来看,联邦基金利率可能已经见顶了,但是美元指数是不是一定会显著下行,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下面我将从三个角度来讲,未必今年美元指数就会一路狂跌。
第一,美元指数是衡量美元对一揽子发达国家货币汇率的综合指数,这里面美元兑欧元汇率的权重占到一半以上。因此大家从图3可以看到,美元指数的走势和美元兑欧元的汇率走势是一个完美的反相关。这说明美元指数大幅走弱的时候通常都是欧元兑美元汇率很强的时候。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2017年,美元指数从103跌到89,同期内欧元兑美元汇率大概升值了13-14%。背后的一个主要原因则是2017年欧洲经济上行的幅度超预期。从这个角度出发来看2019年,今年美国经济是不太景气,美国经济去年的增速是2.9%,今年的增速现在有不同看法,美联储最近的看法大概是2.0-2.1%,而我们的估计还要略高一点。欧元区去年的增速是1.9%,最近欧洲央行把欧元区今年的增长预期从1.7%下调到1.1%,欧洲央行甚至还重启了针对银行业的长期再融资操作,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欧洲央行觉得欧元区经济增速下滑的趋势是非常严峻的。最近德国的制造业、出口数据就较为充分地反映了这一点。因此,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不会太差的原因之一,就是今年欧洲经济可能比美国经济更差,因此欧元兑美元汇率今年难以出现单边显著升值态势。
第二,美元是一种避险货币。通常情况下,当全球资本市场或者地缘政治很动荡的时候,投资者风险情绪就会下降,就会去找避险资产。在图4中,左边是美元指数跟VIX指数的关系,右边是美元指数跟全球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的关系。从这两个图中可以看到,在美国股市或者发达国家股市比较动荡的时候,美元指数通常是上行的;当全球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走高的时候,美元指数通常是走强的。去年应该说是美国股市牛熊交替的一年,今年尽管第一个季度美国股市表现非常好,但今年美国股市波动性处于高位,依然是大概率事件。另一方面,今年无论是发达国家国内政治的不确定性,还是地缘政治冲突的不确定性都可能依然上升,而且有冲突加剧的可能性。因此,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不会太差的原因之二,就是今年全球范围内避险情绪可能较强,因此作为重要避险资产的美元指数的表现不会太弱。
第三,美元不仅是一种避险资产,还是一种反周期资产。图5中的蓝线是美元指数,红点是全球GDP增速。我们来看看,在前两次美元指数由牛转熊之前,世界经济都发生了什么。美元指数的第一次高点在1985年,往前看三年,也即1982年、1983年、1984年,全球经济有一个持续快速的反弹。美元指数的第二次高点在2001年,往前看三年,也即1998年、1999年、2000年,全球经济也有一波持续强烈的反弹。换言之,从历史上来看,美元指数的表现与全球经济增速是大致反相关的。当全球经济迅猛复苏的时候,美元牛市就走到了尽头,而当全球经济持续低迷的时候,美元指数通常不会太弱。用购买力平价汇率来衡量,过去两年全球经济增速都是3.7%,而今年可能只有3.5%,甚至不到3.5%。在全球经济复苏中途夭折的前提下,我觉得美元汇率急剧走低的概率是比较低的,这是我认为今年美元指数不会太差的原因之三。
下面的问题转为,今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可能怎么走。
从2016年年初至今,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一波三折,人民币对CFETS汇率指数也是一波三折(图6)。为什么我们要把美元指数和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放在一块儿来看?这是因为,当前人民币汇率中间价的定价是基于三个因子:昨日收盘价、盯住一篮子汇率以及逆周期因子。由于引入逆周期因子的动因就是为了对冲昨日收盘价面临的持续贬值压力,因为在很多时候,第一个因子和第三个因子相互抵消,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在短期来看,在很大程度上就受到美元指数走势的影响。从图7中可以看到,至少从2016年年初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走向和美元指数的走向高度相关。当美元指数走强的时候,人民币通常对美元贬值,反之亦然。如前所述,如果2019年美元指数自身不会太弱的话,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恐怕也不会太强。
我再讲其他理由来佐证一下上述观点。第一个理由,今年来看,我觉得中美国双边利差恐怕还会进一步收窄,尤其是在今年上半年(图8)。当前中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大概在3.1%左右,尽管今天的国债收益率有所反弹,但是随着短期内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凸显,中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还有一定下行空间。美国的十年期国债收益率目前大概不到2.4%。但是去年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曾经到过3.0%。这意味着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距离去年高点下降了60个基点,但是美国经济的减速其实一直到最近才发生。所以我认为,迄今为止,相比于中国国债市场,美国国债市场已经提前把美国经济下行情景给消化了。2.4%距离2.25%的联邦基金利率已经非常接近,进一步下降的空间很窄了。因此,至少在今年上半年,中美利差进一步缩小是大概率事件,而利差缩窄将对人民币汇率产生负面影响。
第二个理由,跟前面管涛兄和自强讲的很相似,今年来看,从国际收支视角出发,人民币汇率可能在经常账户方面面临贬值压力,而在资本账户方面面临升值压力。在去年一季度,中国在很多年以来首次出现经常账户赤字(图9)。而在今年,我们可能有更多的季度,甚至在全年都会看到经常账户赤字。背后的主要逻辑就是,今年中美贸易谈判达成妥协是大概率事件,但其中的前提之一是中国要大量增加进口美国商品,包括石油、液化天然气、农产品、飞机等。这就意味着,今年中美双边贸易顺差显著萎缩是大概率事件。考虑到中美贸易顺差占到中国整体贸易顺差的60%以上,因此很可能今年中国的整体货物贸易顺差会萎缩得比较快,从而使得经常账户面临较大压力。一旦出现经常账户赤字,人民币汇率就会承压。
不过,好消息是今年中国资本市场的表现大概率会好于美国,因此在证券投资项下,今年中国可能面临较大规模的资本净流入,这会对人民币汇率构成有力支撑(图10)。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也即中国的国际收支结构正在反转,过去我们都是在经常账户下人民币有升值压力,而在资本账户下有贬值压力,但是现在反过来了。经常账户逆差加资本账户顺差的结构看着貌似平衡,但是我想提醒大家一点,也即证券投资是短期资本流动,它的波动性是很强的。在正常时期可以平衡掉经常账户逆差,让汇率更加均衡,但是一旦有风吹草动,证券投资流动就可能很快逆转。所以国内资金和国外资金的流动通常是同方向的,而不是反方向的,它们都是顺周期的。因此,中国国际收支结构的反转可能意味着,从现在开始,资本流动、人民币汇率、国内资产价格的波动性都会今非昔比。
以下是我今天演讲的核心结论:第一,2019年美元指数可能呈现双向波动走势,中枢水平大致在95左右,而当前美元指数为96。美元指数的下行压力有两个,一是美联储加息周期的结束,二是美国经济增速的下行。但美元指数也面临如下上行压力:欧洲经济表现可能更差、全球资产价格波动性可能更高、全球经济政策不确定性可能加剧、全球经济增速开始下行。第二,2019年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可能也将呈现双向波动格局,中枢水平大致在6.6左右。现在大概是6.7的水平。下行压力一是中美双边利差进一步缩窄,二是中美贸易谈判导致经常账户逆差将以更高频率出现,而上行压力一是证券投资的潜在资本净流入,二是今年中美贸易谈判达成和解其实还有一个前提,也即美方要求中方不得让人民币对美元显著贬值,这就为人民币汇率贬值制造了楔子。
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彩蛋
从2016年起,我一直与沈建光兄(时任瑞穗银行首席中国经济学家、现任京东金融首席经济学家)就美元指数的走势打赌。也即每年年底的美元指数与年初相比,究竟是上升还是下降。我持续赌美元指数上升,建光兄持续赌美元指数下降。目前来看,2016年与2018年我胜出,而2017年建光兄胜出。今年我虽然认为美元指数呈现双向盘整,但由于建光兄依然看跌,那么我就继续看涨。2019年谁胜谁负,到年底再见分晓。
不过,令群友们捶胸顿足的是,我们的赌注虽然是请“世经学会中青年委员会朋友群”的群友们吃饭,但迄今为止尚未兑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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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7日,离岸人民币兑美元日内跌逾400点,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跌幅进一步扩大,同日,离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也一同下跌。
短期来看,美元指数维持高位,人民币汇率难以大幅升值,贸易摩擦和避险需求背景下,甚至存在一定贬值压力。美元指数与人民币币值存在一定的反向关系,美元指数走强时人民币不具有大幅升值的基础,所以建立在美元指数高位震荡的判断之上,人民币汇率短期面临着一定的贬值压力,尤其在当前贸易摩擦加剧和避险需求难以缓解的基础之上。
走势回顾
今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和离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走势大起大落。年初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延续去年底的势头,持续上涨,1月20日盘中一度涨至至6.8408。同样,离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在1月20日盘中一度涨至6.8456,为2019年7月以来新高。然而高点之后,人民币汇率于在岸和离岸市场一路震荡走跌。
值得注意是,进入5月份,人民币汇率走势就以贬值为主。以离岸为例,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已经从从5月3日的7.0873贬值至今天最高7.1762,贬值幅度为1.34%。而在岸人民币从4月30日开盘价的7.0659至今,贬值了1.2%。
大幅贬值原因
对于此轮贬值,建银投资咨询分析师王全月表示,疫情爆发后的外贸受挫较是这轮人民币汇率波动的直接原因。数据显示,1-3月我国贸易顺差129亿美元,而去年同期则超过了700亿美元。王全月认为,虽然四月顺差数据明显回暖,但其原因主要来自国内企业复工复产所消化的存量订单,而4月出口新订单PMI指数仍然在萎缩区间,表明海外需求在疫情冲击下持续不振,面对疫情的冲击,外贸企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外贸创汇能力的下降以及预期外贸企业经营难度持续加大,是这轮汇率波动的主要原因。”
也有分析认为,人民币贬值背后也有市场对未来是对中国经济预期的下调以及国际市场多方面博弈风险发酵的担忧。
人民币贬值利好利空哪些板块?
参考2014年的一篇好文「链接」
人民币汇率走低,对以人民币计价的各种资产来说都影响较大,目前五个行业会在一定程度上带来积极因素,尤其是对出口类上市公司的股价也有一定的带动作用,而随着热钱流出和企来进口成本加大,对地产、造纸、航空板块来说就是利空。
记者 陈鹏
今年人民币汇率走势可谓跌宕起伏,中美经贸摩擦继续成为主导因素。
今年前4个月,人民币对美元走出一波“小阳春”行情,累计升幅达1.9%,但随后由于贸易摩擦出现反复而回吐全部涨幅,全年整体呈小幅下跌态势。2019年全年(截至12月30日),人民币对美元累计下跌约1.8%。
图1 2019年以来美元对人民币走势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8月初,第十二轮中美高级别经贸磋商结束后的第二天,美国突然宣布拟对剩余3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加征10%关税,市场情绪迅速转换之下,人民币汇率十年来首次跌破“7关口”。
“7”在过去十年一直被看作是人民币汇率的重要心理关口。较为流行的观点是,一旦破7,市场恐慌情绪可能引发大规模资本外流和购汇潮。
过去几年,即便是在2015年“8·11”汇改到2016年间出现较强顺周期效应时期,央行也通过抛售外汇储备等措施,花大力气让人民币汇率守住了“7关口”。2018年下半年,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人民币汇率快速下跌,全年跌幅超5%,最低报6.978,与7仅相差22个基点。
图2 2015年、2018年、2019年美元对人民币走势对比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尽管如此,当2019年“破7”真正来临之际,恐慌并未出现,市场表现出的是出奇的平静。没有单边贬值预期,如2016年一般的居民购汇潮也未再重演。在市场力量主导下,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特征更加明显,汇率弹性进一步增强,全年跌幅还较上年有所收窄。
市场情绪从银行结售汇数据中可见一斑。2019年以来,银行代客结售汇多数月份表现为逆差,反映客户购汇需求强于结汇需求,但是,与2015-2016年间相比,逆差规模明显偏小。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以来,银行代客远期始终保持净结汇,反映企业对未来人民币汇率预期偏乐观。
图3 银行代客结售汇差额和银行代客远期净结汇表现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外汇储备规模也有小幅回升。国家外汇管理局数据显示,截至11月末,我国外汇储备规模为30955.91亿美元,较上年末增加约229亿美元,而2018年我国外汇储备规模为下降672亿美元。
图4 2018年以来我国外汇储备余额变化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从国际收支来看,2019年前三季度,我国保持双顺差局面,跨境资金呈现净流入,国际收支保持基本平衡。国家外汇管理局数据显示,按美元计值,2019年前三季度,我国经常账户顺差1374亿美元,比上年全年多884亿美元(2018年一季度我国经常项目17年来首次出现逆差,逆差规模341亿美元)。
净误差与遗漏项较上年全年规模略有扩大,这常被外界理解为资本流出增多。不过,国家外汇管理局国际收支司原司长管涛在《汇率的本质》一书中指出,净误差与遗漏项目长期为负,“既可能是少记了资本外流,也可能是多记了经常账户收入。但具体是怎么分布的,缺少可信的实证方法。”
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新闻发言人、总经济师王春英强调,“净误差与遗漏”是各国国际收支平衡表编制过程中的一个统计问题,不能等同于相关的跨境资本流动。
图5 2015年以来我国国际收支变动
数据来源:国家外汇管理局,界面新闻从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情况来看,外资流入趋势更为明显,特别是2019年通过债券市场流入增幅较大。
图6 2015年以来外资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
数据来源:Wind,界面新闻事实上,人民币汇率之所以能够“破7不慌”,背后既有近年来政策层在外汇管理与加大对外开放等方面不断改革完善提供基础,有人民币上一轮由2016年单边贬值到2017年企稳回升的变化对市场起到的教育作用,也有中美贸易摩擦形势多变对市场适应性的磨炼之功。
从政策层的举措来看,此次“破7”之后,人民银行除及时通过喊话方式稳定市场预期以及常态化发行人民币离岸央票外,更多时间是让市场力量发挥作用。
表1 2019年中国央行发行离岸央票一览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界面新闻展望2020年,中美经贸谈判进程的影响仍不可忽视,但一些积极因素的显现让人民币有望告别连续两年的跌势,重回7以内。
界面新闻采集的14家机构预测显示,人民币明年有望企稳回升。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将延续双向宽幅波动,不同机构对在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最高看至6.25,最低看至7.5。
表2 14家机构对2020年美元对人民币走势的预测
数据来源:界面新闻梳理国际金融专家赵庆明对界面新闻表示,2019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的走势多与中美经贸磋商进展密切相关,磋商顺利时,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上涨,磋商遇搓时,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下跌。展望明年,考虑到特朗普关注重心可能向大选转移,中美经贸磋商相关因素对人民币汇率的影响可能有所削弱,预计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明年最高可能达到6.4左右。
此外,“弱欧元、强美元”的局面有望在明年发生转变。赵庆明说,结合货币政策和经济周期来看,欧洲经济经过两年多时间的调整,明年有望好转,保守党赢得英国大选预示了较为明朗的脱欧前景,给欧元、英镑回升提供支撑。美国财政赤字上升给美国经济带来的压力则将逐渐显现,美元指数大概率下行,有跌破90的可能。这些都有助于人民币对美元升值。
招商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谢亚轩也指出,2020年,人民币有转强趋势,回到7以内的可能性更大,预计2020年人民币汇率的波动区间为(6.25,7.19)。
2月13日,中美先后宣布,已就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文本达成一致,汇率问题是内容之一。
“尽管从文本上看是比较原则性的内容,但我倾向于认为中美之间围绕汇率问题会有框架性的协议。”谢亚轩说,未来,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透明度可能进一步提升、中美可能都会强调避免竞争性贬值,这两方面都对人民币汇率有支持。
他认为,避免竞争性贬值的共识也可能向国际领域扩展,进而推动欧元回升。“过去一年,弱欧元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中美会不会共同倡导在国际领域达成避免竞争性贬值的共识也是比较重要的。”
每经记者:胡琳 每经编辑:文多
5月27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跌幅进一步扩大,同日,离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也一同下跌,截至当天20点22分,一度逼近7.18关口。
华泰证券研究员张继强和芦哲表示,短期来看,美元指数维持高位,人民币汇率难以大幅升值,贸易摩擦和避险需求背景下甚至存在一定的贬值压力。不过他们表示,人民币汇率方面,中长期升值趋势未变。
截至5月27日18点的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走势 图片来源:东方财富Chioce截图
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创近8个月新低
Choice数据显示,5月27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开盘报价为7.1330,开盘后便一路走跌,盘中一度跌破7.16至7.1626,日内最高跌幅为296个基点。
5月27日人民币对美元的盘中最低位在7.1626,也是2019年9月中旬以来的最低水平。
同时,当天离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则一度跌破7.17关口,同样创下2019年9月中旬以来新低,盘中一度跌至7.1766,日内一度跌超300个基点。
5月27日,美元指数在当天17点后大幅跳水,从99.3567一度跌至98.7127。
今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和离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走势大起大落。年初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延续去年底的势头,持续上涨,1月20日盘中一度涨至至6.8408。同样,离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在1月20日盘中一度涨至6.8456,为2019年7月以来新高。
然而高点之后,人民币汇率于在岸和离岸市场一路震荡走跌。
今年以来,美元指数大起大落,年初还在97上下,2月后一路走高,在2月20日盘中一度突破99.9关口,之后又一路向下,3月9日还曾一度跌破95。疫情在全球范围蔓延后,受到恐慌情绪影响,美元作为避险资产被投资人看好,美元指数一路走高,直逼103。随后,美元指数开始回落,但整体保持在98以上水平。
华泰证券研究员张继强和芦哲表示,短期来看,美元指数维持高位,人民币汇率难以大幅升值,贸易摩擦和避险需求背景下,甚至存在一定贬值压力。美元指数与人民币币值存在一定的反向关系,美元指数走强时人民币不具有大幅升值的基础,所以建立在美元指数高位震荡的判断之上,人民币汇率短期面临着一定的贬值压力,尤其在当前贸易摩擦加剧和避险需求难以缓解的基础之上。
人民币汇率将继续保持在合理均衡水平
2020年5月14日,中国人民银行在香港成功发行了两期人民币央行票据,其中3个月期央行票据200亿元,1年期央行票据100亿元,中标利率分别为1.77%和1.78%。
央行称,此次发行受到境外投资者广泛欢迎,包括美、欧、亚洲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银行、央行、基金等机构投资者以及国际金融组织踊跃参与认购,投标总量约800亿元,接近发行量的2.7倍,表明人民币资产对境外投资者具有较强吸引力,也体现了全球投资者看好中国经济的信心。
此前,人民银行分别在2月13日与3月26日发行三期共计300亿元央票。
张继强和芦哲表示,离岸央票通过降低离岸市场的人民币流动性,提高人民币做空成本,一定程度抑制了人民币的做空力量。人民银行在近期多次发行离岸央票,显示了央行在维持人民币汇率于合理均衡水平上基本稳定的决心和能力,为维护人民币汇率稳定起到了关键作用。
同时,张继强和芦哲表示,人民币汇率方面,中长期升值趋势未变。中国基本面的优势并未改变,第一,中国所处的疫情阶段有利,国内疫情防控重在收尾、防输入,与海外疫情的严峻形势形成鲜明对比;第二,完整的产业链优势。在疫情冲击供给链的过程中,产业链越完整的国家,相对而言调动资源和抗冲击的能力越强;第三、政策空间相对充足。相比欧日零利率且财政捉襟见肘,中国政策空间较大,逆周期调节能力更强,有更大的潜力可以挖掘;第四,在流动性危机缓解、疫情逐渐得到控制之后,主要经济体的宽松后遗症或开始显现,全球范围内的流动性泛滥不可避免,人民币资产的价值洼地效应得到凸显后将可持续地吸引外资流入。
每日经济新闻
1月2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以升值迎来了2019年首秀。
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的数据显示,1月2日,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报6.8482,较2018年最后一个交易日升值150个基点,升值幅度为0.22%。
在即期市场上,人民币对美元开盘报6.8650,并一度升至6.8500。2018年最后一个交易日,人民币对美元即期汇率官方收盘价6.8632,夜盘收报6.8800。
2018年全年,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累计贬值3290个基点,幅度达到5.04%。从2014年开始,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连续三年出现年度贬值, 2014年则小幅贬值0.36%,2015年全年则贬值了6.12%,2016年全年人民币中间价贬值近6.83%。这一颓势在2017年告一段落,全年升值5.8%。
展望2019年,平安证券认为,从基本面来看,美元对人民币汇率仍将承受一定的贬值压力。该机构认为,认为未来一段时间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走势,将会面临两种情景:情景之一,是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在短期内不会破7,而是在6.7-7.0的区间内呈现较长时间的窄幅波动;情景之二,是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在短期内破7,但在破7之后不会继续快速贬值,而是会在7上下呈现较长时间的双向波动。 等市场主体对于汇率破7较为适应之后,再进行新的渐进式贬值。至于中国央行最终究竟选 择情景一还是情景二,这在较大程度上取决于短期内中美贸易摩擦的演变。
国家统计局12月28日表示,未来全球经济形势面临诸多不确定因素,外汇局将继续密切监测外债形势变化,防范跨境资金流动风险,维护国家经济金融安全。
来源:南生今世说
近期有这样一个新闻:由中国社科院相关机构发布的《中国上市公司蓝皮书:中国上市公司发展报告(2019)》认为,当前的人民币与美元汇率仍处在可控区间内,整个2019年全年人民币兑换美元的平均汇率大概仍在7以内。
对此,有不少网友评论认为:预测不准,目前的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已经超过了7,即要7元多的人民币才能兑换1美元。而且,距年底不远了,回到7以内的可能性不大。南生认为,持此观点的网友“没搞清楚情况,就来评论了”。
显然这个报告不是预测到2019年年底,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会降到7以内,他指的是:2019年全年,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即“平均汇率”。只不过,在我们的语言中经常省略“平均”二字罢了(一句话中如果有时间词,往往就省略平均两字)。
什么是平均汇率?
汇率分两种,一种就是每天都在变化的实时汇率。比如,2019年10月22日是7.0769元人民币兑换1美元,9月20日是7.0709元人民币兑换1美元,3月21日是6.7111元人民币兑换1美元,最低是6.6674元人民币兑换1美元。
另外一种就是平均汇率。指的是一段时间内,各个交易日中人民币与美元的平均数值。比如,我们将2019年第一季度58个交易日的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相加,再除以58,得出一季度人民币与美元的平均汇率是:6.7468元人民币兑换1美元。
用同样的方法,我们可以算出今年第二季度人民币与美元的平均汇率是6.8137,即二季度平均是6.8137人民币兑换1美元;然后算出三季度平均是6.9872:1,并得出2019年前三季度的平均汇率是:6.8514:1。
2019年全年的平均汇率
目前来看,第四季度的第一个月,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仍在7以上。我们假设11月、12月份的汇率不会出现大的波动,那基本可以推测出:2019年第四季度人民币与美元的平均汇率会超过7。
但是,前三季度平均汇率为6.8514:1,而四季度是略微超过7。由此,预测整个2019年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大概仍在7以内(非常接近7),这个预测是非常可信的。
为什么要关注整个平均汇率
前三季度,中国的GDP总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人民币,按此推算2019年全年或将达到97万亿元人民币。此外,全国经济普查即将公布结果,按照以往的经验会将GDP向上修正——以前三次提升范围在1万多亿元人民币到3万亿元人民币不等。
因此,我们可以推测:2019年全年中国的GDP有望接近或达到100万亿元人民币。这在全球属于什么位置呢?就需要将各国的GDP转换成同一种货币来对比,不论是将人民币转换成美元,还是将其他国家的货币转换成人民币,都离不开汇率。
如果我们采用2019年年初的汇率,那就能兑换成更多的美元。反之,如果采用年底的汇率,兑换到的美元就变少了。从而使得GDP转换变得“不可控”——这时就需要平均汇率了。
再换个思路:GDP是全年的,那也应该采用全年的平均汇率啊。这样就保证了各国GDP统计、比较的科学性——按照接近或达到100万亿元人民币,汇率在7以内(接近7)的标准,我们可以预测今年中国GDP要超过14万亿美元,人均突破1万美元。本文由【南生】整理并撰写,无授权请勿转载、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