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们加微信吧！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你去过西安吗？下个月我要坐高铁去西安去旅游……”

“老板，给我来一个充电宝，微信还是支付宝？”

……

在珲春处处可见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马路上、商场里、课堂上、饭店里，用并不熟练的中国话，夹带着“手语”，与当地人沟通交流。

珲春，吸引了大量俄罗斯人来这里旅游、购物、定居，他们在珲春或上学、或教书、或休闲度假，逐渐融入了这个城市，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座城市。

柯萨莎在读课文

像爱祖国一样爱中国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在珲春市第二实验小学五年八班的课堂上，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女孩正在朗诵古诗，还振振有词地向同学们讲述她对古诗的理解。她就是来自俄罗斯的女孩柯萨莎。

12岁的柯萨莎是土生土长的俄罗斯女孩，父母都是俄罗斯人。她从小由姥姥柯光明带大。柯光明是个“中国通”，做过翻译、外教、带过旅游团、当过团长。受姥姥影响，柯萨莎从小就学习中文，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姥姥更是将家安在了珲春，让她在这里学习中文。“受我的邀请，柯光明经常参加班级的社团活动，教柯萨莎班里的同学们学习简单的俄语，通过互动交流，向同学们讲俄罗斯国内的一些奇闻趣事，开拓了同学们的视野，也丰富了他们的知识。”班主任王庆华告诉记者。

“柯萨莎和同学相处非常融洽，刚上一年级的时候中文有些吃力，但并不影响她和同学们一起玩耍，课间，她会和女同学一起跳皮筋、踢毽子，体育课时也会和男同学一起赛跑、踢球，是个非常活泼开朗的女孩。”班主任王庆华说道，柯萨莎对中国的很多东西都非常好奇，她的学习能力也很强，一些她从没接触过的玩具，只要同学们稍微指点，她就可以迅速掌握。

“我每个假期都要回俄罗斯，回去修俄罗斯的课程，但是每次我都特别着急回来，我太喜欢珲春了，喜欢这里的美食，我既深爱着我的祖国，我也一样喜欢中国。”柯萨莎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向记者讲到，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回俄罗斯参加学习考试，每次都是因为太想念中国的美食着急返回。柯萨莎告诉记者，她将在完成小学阶段学习后，继续在中国读初中、高中、大学，以后也许会留在中国生活。

柯萨莎表示，她不愿离开珲春，她越来越离不开珲春这座城市，珲春离她的家乡很近，她可以经常往返，但她也希望珲春可以更大更好更繁华，像姥姥讲述的其他那些中国的大城市。

波丽娜在给学生答疑

工作、敬业、爱学生

在珲春市职业高中的俄语专业教室内，一个外国人的身影吸引了记者的眼球。浅棕色的头发随意地绑扎在脑后，米白色的针织长裙凸显出高挑身材，尽管只是一身普通的装扮，却难掩她的魅力。她就是珲春市职业高中俄语语言培训中心的俄语外教波丽娜。

2017年4月，珲春市职业高中与俄罗斯远东联邦大学联合发起创立的珲春市职业高中俄语语言培训中心成立后，波丽娜就被俄罗斯远东联邦大学选派到珲春任教。

波丽娜正在讲课

家住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市的波丽娜是第一次来中国，在珲春这座城市生活很舒适，也很惬意。以前印象里的中国人好像只会忙碌于工作，无暇顾及其他。而真正在这里生活后才发现，珲春人民很热情，也很有生活情趣。

“波丽娜之前在俄罗斯远东联邦大学就是教对外俄语的，工作经验丰富。她很热爱工作，而且很敬业，对学生很有耐心。”珲春市职业高中俄语系主任关娜这样形容波丽娜。

俄罗斯人在珲春过生日

波丽娜每次课前都会做好充足准备，尽量将课程讲得生动活泼，让珲春的学生不出国门即可享受纯俄语教学。待学生俄语水平达到俄方入学标准后，即可进入俄罗斯远东联邦大学学习。“我很喜欢珲春这座城市，这里很干净，气候好，人们热情，而且离家乡很近。”波丽娜表示非常愿意在珲春生活，如果可以会一直在这里工作生活下去。

阿列克在三八妇女节送给同事的蛋糕

“珲春是我的第二故乡”

俄罗斯人阿列克是《图们江报》俄文版的一名编辑，负责俄文稿件的审读，以便让报纸上刊载的俄文文章更符合俄文读者的阅读习惯。

73岁的阿列克来自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30岁时开始做船员，曾去过许多国家。退休后，他带着妻子选择了珲春作为理想的养老居所，至今已9年整了。对阿列克来说，从珲春到他的家乡符拉迪沃斯托克只需7个小时的车程，而且通关便利。阿列克既可以享受到中国小城优美的环境和安逸的生活节奏，也可以很容易地穿行两地跟家人团聚。

波丽娜和同事讨论课程

在珲春生活9年的阿列克，已逐渐适应了珲春的生活，他有熟悉的蔬菜摊位，那里的老板清楚地知道他喜欢买什么菜。他每天中午都会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吃食堂，炖排骨、红烧肉都是他喜欢的美食，但阿列克从不吃辣，一次因为女同事的误导，使得他吃了一口青椒，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但他却并不生气，还会在情人节、国际劳动妇女节这样的节日为办公室里的女同事送上鲜花，表示祝福。

如今的珲春街路、餐馆、指示牌、小商店等都有俄文标注，在珲春当地的银行，阿列克插入俄罗斯的银行卡也一样可以直接将俄罗斯政府每月发放的养老金兑换成人民币取出。这一切，让他觉得跟在家乡生活别无二致，让阿列克很有“归属感”。

克里斯蒂娜在上舞蹈课

“将家安在中国”

90后的克里斯蒂娜出生在俄罗斯斯拉夫扬卡，18岁在俄罗斯的高中毕业后，便踏上了中国的土地，来到延边大学学习中文，大学毕业后，在延吉学习了一段时间舞蹈后，她便经朋友介绍来到了珲春，从此她便爱上了中国这片土地。

克里斯蒂娜是个“多重身份”的外国人，她首先和阿列克一样，都是《图们江报》的俄文版编辑，负责将中文稿件翻译成俄文；她还是珲春电视台《中俄之桥》节目的主持人，每月两期主持该节目，向珲春的俄罗斯人介绍中国的风土人情、美食特产、风俗习惯等；同时，克里斯蒂娜还在一家舞蹈培训机构担任肚皮舞老师，有时她还会到酒吧参加商业演出。

克里斯蒂娜在准备节目播出内容

工作的忙碌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疲累，反而非常充实。“在珲春工作生活的这些年，参加过好多次的纪录片拍摄，我很骄傲。”克里斯蒂娜告诉记者，近些年，她经常受到珲春市委宣传部的邀请，参与中央电视台、吉林电视台等节目录制，不仅如此，她还走进央视演播大厅，录制《中华情》栏目，这不仅让她开拓了视野，也极大宣传了生活在珲春的俄罗斯人。

在今年东北亚博览会时，克里斯蒂娜还受到珲春市外国人服务中心工作人员的邀请，做此次博览会的志愿者，为宣传推介珲春做贡献。“做志愿者时，好多人找我来合影，我都会用中文和他们沟通，推广珲春。”克里斯蒂娜告诉记者。

克里斯蒂娜正在为演出做准备

“我很喜欢中国的生活，每天我都通过微信和朋友联络，经常在朋友圈更新自己的状态，还通过微信与自己的舞蹈学生进行交流。”克里斯蒂娜很喜欢中国的生活，她至今已在中国生活11年了。

“我希望以后可以定居中国。”克里斯蒂娜对自己今后的生活有着特殊的向往，她希望自己可以到大城市生活，但她也非常留恋珲春，因为珲春地处中、俄、朝三国交界，气候宜人，离她的家乡斯拉夫扬卡非常近，这里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和浓厚的异国气息在碰撞融合中形成了其独一无二的“亲切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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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春市地处吉林省东南部图们江下游，幅员面积5145平方公里，全市现有人口30万人，聚居着汉、朝、满、回、蒙等11个民族。珲春区位优势显著，地处东北亚几何中心，中、朝、俄三国陆路相连，中、朝、俄、韩、日五国水路相通，是中国通向东北亚的窗口和欧亚大陆桥的起点之一，是中国经由日本海连接北美、北欧的最近点。以珲春为中心的200公里范围内，分布着俄朝10个港口，珲春市拥有对朝对俄4个口岸。长珲城际铁路，是一条连接吉林省长春市到吉林省珲春市的城际铁路，是中国东北地区城际铁路网重要组成部分，被称为“东北最美的高铁”。长珲城际铁路由长春站至珲春站，全长471千米，共设13个车站，设计最高时速250千米/小时。向西与长白、白阿铁路相衔接，与长吉城际铁路、京沈高铁沈哈段、哈牡客运专线、哈齐高铁等快速铁路共同构成东北地区快速客运网。这条客运专线建成后，珲春至长春的旅行时间将缩短为3小时，进一步完善了东北地区快速铁路网。同时，长珲城际铁路对加强吉林腹地与图们江地区的交通联系、加快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带动长白山和图们江地区跨境旅游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听到温州炒房团涌向东北边境的消息，这的人觉得不可思议。对远东的生意人来讲，环境瞬息万变，他们必须适应。

撰文｜仉泽翔

编辑｜金赫

01

我走进博林的时候，一个金发长腿的俄罗斯女子正在舞台中央的吊环上。观众们澎湃了，场子热乎了。这里面可以见到这个边境小城最大的排场。一位夜场主持人连着吹掉台下大哥送的3瓶啤酒，高喊：“掌声响起，喝死拉倒！”

△ 喝了死不了，不喝走不了

东北亚局势发生剧变之际，我来到珲春，这是三国交界地带，我想找个远东的生意大亨聊一聊。一天夜里，我意外闯入这家酒吧。

我入住的是盛博酒店，里面挤满了俄罗斯人。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密谈。这里是远东生意人的聚集地，有彪悍的俄罗斯人，北方的煤老板，还有当地的东北大哥，他们用汉语、俄罗斯语和朝鲜语交谈着。

我到达酒店时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嗅觉敏锐的温州炒房团们正在涌向丹东。但在珲春，大概是生活在寒冷地带的缘故，人们神经腺比较不扩张，我认识的一个当地大哥很不屑，他说：“小老弟别急啊，这房子贱，随便整。”

几辆大巴在酒店门口停下，一群强壮如熊的俄罗斯人走了进来，他们扛着袋子，身上穿着已经落伍的格子衬衫、涤纶裤子和看不出品牌的运动夹克。他们是从珲春附近的克拉斯基诺、斯拉夫扬卡搭乘国际大巴过来的。

虽然已经到了5月，这的天气还是很冷。从他们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可以看出，他们并不全是俄罗斯族，许多帝俄时期被驱逐、流放到远东地区的日耳曼人、鞑靼人、乌克兰人的后代也在其中，还有中俄混血儿，也就是东北人口中的“二毛子”。

盛博酒店是珲春首屈一指的大酒店。它的19层旋转餐厅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珲春在三国交界的地方，那里是成片成片开阔的原野，东北在这里就像个口袋一样被扎了起来，出海口在中国边境外的15公里。而隔着一道江，是符拉迪沃斯托克，诗人曼德尔斯塔姆被整死在那的二道河子。旁边则是邻国的罗先。

这里集中了远东最多的可能性，也集中了最多的风险。国际形势的风云突变，都会在这里留下痕迹：当俄罗斯因为克里米亚遭到西方制裁，卢布迅速贬值后，这的许多店铺开始变得萧条，在欧式街，许多风靡一时的娱乐场所倒下了。而2017年，联合国开始制裁朝鲜，罗先口岸的货运通道也被关闭了。

珲春就这样陷入沉寂。

我在盛博酒店的咖啡厅遇到了安德烈（化名）。那是一个按照帝俄时期建筑风格布置的屋子，墙壁刷的粉白，刻着哥特式浮雕，边框上饰以金色油漆，隐藏在暗处的音响放着轻柔的俄罗斯民歌。我仿佛置身于罗斯托夫家的客厅。

昏暗的黄色灯光下，安德烈看起来有60多岁了。他肩膀很宽，个头不高，但显得很敦实。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格子衬衫，花白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后移严重的发际线，红鼻头耸动着，喝着咖啡。脚下扔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装满了牛仔裤、运动衫、毛巾、女士内衣和廉价化妆品。在斯拉夫扬卡，这些是硬通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钱，抽出了一张100元面额的人民币放在桌上，又用左手比了一个1，右手卷起五根手指，围成一个圆，狠狠地挥了三下。通过夸张的肢体语言告诉我，现在1000卢布只能兑换100块人民币，买不了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02

在珲春，曾经的大海商贸城是繁荣的标志。画着俄罗斯女人的广告牌挂满了墙体。它位于文化路的核心地段，那条街上，有许多名为“骑士”“白桦树”“喀秋莎”“娜塔莎”的商铺，现在也变得萧条。广告拆的不成样子，招租信息已经被阳光晒得掉色。绿色的墙皮脱落了，浮雕也磨损了。

只有底层的商铺还营业着。店门口，男人凑在一块抽烟，闷着头，彼此之间没什么交流，女人凑在一块，手里抓着瓜子，闲聊着。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从这画一个圈，方圆一公里全是商贸行，足有百十家。所有的牌子全由三种语言写着，汉语、朝鲜语和俄语，店铺门口摆着衣服、鞋袜、和小商品，地上摆着小黑板，上面用俄语简单地写几个词。

△ 在珲春批发中国产品的俄罗斯商人

我来的那天，珲春突然下起大雨。开女装店的姜艳把我拽进去避雨。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你来这干啥？这好几年了，都没租出去。”

姜艳四十多岁，头上顶着酒红色大卷。5年前，她把在绥芬河口岸的店铺兑出，来到珲春，准备和丈夫干一把国际生意。在大海商贸城，类似的店仅剩十几家，刚好把底层的商铺占满。

听着外面下雨，她妹妹从里屋出来，她素着脸，披着一件皮夹克。店里平时就两个人。这时，几个俄罗斯女人进来了，他们讨价还价，姜艳坐在一旁跟我说话，她的妹妹用连不成句子的话喊价，时不时按计算器。

“好几天没开胡了。”姜艳感到难过。姜艳见识过这里的辉煌时期。那时，俄罗斯大巴直接开过来，从早上一直买到晚上。对她来说，2014年是个坎儿，卢布跌得太狠。“最低那前儿，1000卢布合二三十人民币，能买啥啊？”她们已经好几年没进货了，都在手里压着，准备“甩完走人”。

欧式街许多风靡一时的场子也关了门。把守着欧式街的女神像被雨淋得褪色，花坛中长满野草。这里本是珲春异域风情最浓郁的一条街。珲春市区里鲜有高楼，欧式街上的哥特式小尖塔显得十分突兀，道路两旁立着罗马柱，柱子上站着一个撒尿的小孩。

△ 街景一览

老珲春人一提起这里就说，“那就是条死街，正经人谁天天往那跑啊？”最早有很多俄罗斯人来这开餐厅和酒吧，后来难以为继。彼得堡餐厅曾是那首屈一指的俄餐厅，四层楼高的建筑里仅舞池就有150平米，但2014年，它被珲春本地一个老板接盘，开了一家以欧式街命名的啤酒演艺广场，但这间餐厅仅活了一年，一直闲置至今。

在这里碰到的俄罗斯人，老像是憋着点什么。那天中午，在一家啤酒餐厅，我见到一个俄罗斯男人打了女人一巴掌。他们愤怒地说着什么，这叫我非常吃惊。但很快，他们就和好了，又抱在一起。

那家餐厅，皮沙发和小方桌整齐码在大厅。白天是餐厅，晚上是酒吧，偶尔还会开一些俄式舞会，十分小布尔乔亚。服务员也都穿着俄式短裙，布鞋，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

餐厅的经理是个叫飞姐的女人。她知道怎样跟俄罗斯人打交道，“首先，你先得理解他们的酒。”那距离国际客运站很近，俄罗斯人过来后，总得先来喝两口，灌一些伏特加或者煮一壶加了方糖和柠檬的红茶。

△ 啤酒餐厅里的俄罗斯人

飞姐30多岁，每天不变的一身黑西装，把头发挽起。在这干了5年，她见过很多俄罗斯人。在她眼里，俄罗斯人只有两种：能喝的和不能喝的。“海参崴太冷了，从那边来的俄国人明显比莫斯科来的能喝。”她说，这些俄罗斯人都是酒鬼，小的是小酒鬼，老的是老酒鬼，就看那小毛孩，七八岁就敢跟他爸拿扎啤杯喝。

和我聊天的时候，不断有喝醉了的俄罗斯人过来，那是些老朋友。他们向她致意，拥抱。但飞姐知道，生意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03

这里曾活跃着一些远东的生意人。那是珲春的黄金年代。大海商贸城的老板洪万卓是从温州过来的。92年珲春刚开放，他揣着5万块钱，在珲春龙源西街最把头，创办了万丰灯饰城，这是他起家的地方。

我想找他聊聊，但他没有接我的电话。现在，这的繁荣消失了，一切都挡不住时局的变化。

远东的生意人必须适应这里瞬息万变的环境。除了隔壁的邻居，在俄罗斯，情况也随时可能发生变化。符拉迪沃斯托克做买卖的中国人，都听说过苏磊被杀的案子。当时，苏磊在那干贸易、建筑和果蔬批发。他还开了家桑拿，但这些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是在赴宴的路上遇害的。

那时，苏磊的妻子李丽丹接到电话，苏磊说车胎爆了，需要修理，李丽丹问了句是否要派车去接，在听到否定的答案时，她没把这当个事，以为苏磊很快就会修好车开过来。

但10分钟后，李丽丹接到了苏磊遇袭被抢的电话，赶到现场时，苏磊已经接近昏迷，身旁扔着一根带血的木棒，是从旁边的树上硬撅下来的。

苏磊死后4个月，符拉迪沃斯托克选出了一位名叫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夫的新市长，这位市长是有名的狠角色，绰号“维尼熊”，曾因为暴打当地体育委员会主席被判了42个月有期徒刑。

他的主要竞争对手、海参崴前市长维克托·切列普科夫在选举最后一刻被当地政府宣布取消候选人资格。当时，这位62岁的前市长被放在办公室门口的一枚手榴弹“绊倒”，不得不在医院接受治疗。医生的诊断是：脑震荡、部分失语、心脏病发作和暂时性失聪。

现在，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开有赌场，吸引中国、日本和韩国的生意人。那的水晶虎宫殿是远东第一大赌场。而罗先，同样开有赌场。“任何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都知道赌博的危害。”一个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记者说。在荒凉的俄罗斯远东，这可能是发展经济的法宝。但是，这里不是拉斯维加斯，更不是澳门。

△ 赌场的人里大多来自中国、日本、韩国

珲春是这个三国交界地带最安全的地方。唯一能够将珲春与赌博联系起来的便是，2011年，一个叫“吴老六”的人，因开设地下赌场、放高利贷被判20年。

我认识当地的一个司机，他在这生活了20多年，开车带我在城市里兜了几圈。他知道这座边境小城的希望和失望。他冲着街上的俄罗斯人比划，“前两年老毛子趁钱，跟发快递似的一车一车往珲春发老毛子。”他说，“这两年不行，卢布不值钱，把我们珲春坑惨了。”

04

博林酒吧是号称全珲春最大的演艺酒吧，以奔放的俄罗斯女郎闻名。本地人戏称为“人民币回收站”。258的最低消费，让人均工资两三千块的当地人望而却步，能来博林玩的，都是本地有实力的大哥，“兜里子弹嘎嘎足”。

△ 博林酒吧

这家酒吧最早是俄罗斯人开的，是俄罗斯人在珲春活动的据点，一直到去年才兑给了中国人，主打的异域风情一直没变。珲春的夜场是当地老板们安排人的重要场合，老板讲排面，要面子，显示自己在这边说话好使，罩得住。

这里最大的排面就是：七八个拿着荧光棒的服务员簇拥着四位穿着性感的女孩，端着一瓶红酒，送到大哥旁边。大哥开心，打赏，一人扯条花环挂脖子上，一条花环100块钱。

夜场表演的高潮出现在当天晚上10点钟左右，一个女郎抱着一只一人高的玩偶熊出现在舞台中央，这是一次无底价竞拍。主持人起哄的功力很深厚。

“你们不喊价是觉得你身边的女孩没有魅力吗？”

当天晚上的这只熊被一位来自山西的煤老板花了1500块钱买下，送给了那位俄罗斯女郎。白天的珲春，空气中含混着俄罗斯人身上古龙水的味道，天色渐晚，整个珲春开始弥散着朦胧的气息。

在飞姐的餐厅，夜晚也开始喧闹起来。挂在门口的广告牌，用俄语提示当晚有肚皮舞女郎，许多中国人慕名而来，最靠近舞台的几张大桌子都被俄罗斯人提前包下，穿着俄式装扮的服务员提前在桌子上摆满了冷盘和列巴，还有必备的伏特加和黑啤。

一个俄罗斯女郎穿着性感，跳肚皮舞，整个餐厅开始高潮，俄罗斯人举着伏特加和扎啤杯，服务员十分有眼色的拉开了几张没人坐的空桌子，简易地做成舞池，兴起的俄国人都上来跳几下。

△ 午夜的珲春正在沸腾

这里一切照旧。没有人在意房价，也没人在意远东时局。我离开珲春时，目睹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路旁盛放的金达莱花被雪花包裹，沿路种植的杨树和桦树也挂上了一层白色的树挂。

第二天，有延边州媒体披露称这是一场由空军配合的大范围人工降雨，其中珲春是当天降水量最大的一个城市，降水量超过16毫米。

我问拉我去高铁站的出租车司机，他如何看待这场雪？

“真事。”他说，“去年这会儿珲春也下雪了。”

三家子满族乡永丰村积极探索新时期农村管理新模式，引导贫困户通过自主劳动赚取积分，实现扶贫与扶志并行，物质脱贫与思想脱贫同步。

走进永丰村“巾帼家美积分超市”，只见琳琅满目的商品整齐地阵列在货架上，洗洁精、洗衣液、牙膏等各种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与一般购物超市不同的是，这里的“购买”方式是村民用自己累积的“积分”兑换所需。

小小的积分兑换，起了大作用。以人居环境、政策知晓、配合工作、家庭美德、致富能手、移风易俗等方面为评比标准，借助“巾帼家美积分超市”这个平台，极大激发了村民们的内生动力，也让贫困户懂得了自力更生、摒弃陋习，克服“等、靠、要”的思想。

记者：李妍 张志强

阿列克在办公室编辑稿件（6月4日摄）。再过4天，73岁的俄罗斯人阿列克的吉林珲春定居就满九年了。他是《图们江报》俄文版的一名编辑，负责为俄文稿件打磨润色，让报纸上刊载的文章更符合俄文读者的阅读习惯。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阿列克在办公室编辑稿件（6月4日摄）。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阿列克来自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30岁时开始做船员，曾去过许多国家。退休后，他带着妻子选择了珲春作为理想的养老居所。对阿列克来说，从珲春到他的家乡符拉迪沃斯托克只需7个小时的车程，而且通关便利。阿列克既可以享受到中国小城优美的环境和安逸的生活节奏，也可以很容易地穿行两地跟家人团聚。

阿列克在珲春租住的家中摆放着他和妻子在中国旅游时拍的照片（6月4日摄）。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安逸、温暖、方便”，这是阿列克对在珲春生活的评价。他有相熟的蔬菜摊位，那里的老板清楚地知道他喜欢买什么菜；街路、餐馆、指示牌、小商店等都有俄文标注；在珲春当地的银行，他插入俄罗斯的银行卡就可以直接将俄罗斯政府每月发放的养老金兑换成人民币取出。这一切，让他觉得跟在家乡生活别无二致，让阿列克很有“归属感”。

阿列克家中挂着他们购买的具有中国元素的2019年日历（6月4日摄）。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阿列克供职的《图们江报》俄文版平均两周一刊，主要面向来珲春旅游的俄罗斯游客，为他们提供旅游信息，并向他们介绍中国的发展成就及两国间的合作交流。“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能通过我编辑的稿件让更多俄罗斯人了解中国、爱上中国，这让我很有成就感。”阿列克说。

阿列克和妻子在家中观看俄语频道电视节目（6月4日摄）。 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阿列克在办公室内工作（6月4日摄）。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这是阿列克和妻子娜杰日达（6月4日摄）。墙上贴着他俩年轻时的照片，中间的“寿”字是他在中国的朋友们在他过生日时送给他的。 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阿列克在办公室与同事讨论稿件中的用词（6月4日摄）。 新华社记者 许畅 摄

东北网7月29日讯(王安政 记者 赵红星)日前，黑龙江省绥芬河市公安局多警种协同作战，仅用27个小时便跨省侦破一起非法经营案，抓获犯罪嫌疑人3人，查扣包括人民币、美元、卢布、欧元和港币在内的多币种现金，折合人民币300余万元。

7月19日17时，绥芬河市公安局边境管理大队和禁毒大队民警在日常检查过程中发现一件可疑包裹。经查验，包裹内有208600美元。由于涉案美元数额较大，绥芬河市公安局随即成立由多警种参与的专案组展开调查。经侦查员走访摸排，确定该包裹为绥芬河市居民李某波邮寄，另有两名吉林籍同案嫌疑人。现有证据显示，该团伙有多次买卖数额巨大的外币行为，涉嫌非法经营罪。

警方查获多币种现金。图片由警方提供

当晚21时，专案组民警驱车连夜前往吉林省珲春市，在确定了犯罪嫌疑人李某胜的藏匿地点后，侦查员严密蹲守，于次日6时许在珲春某家属楼附近将其抓获。在对李某胜住宅和兑换外币地点搜查时，侦查员当场扣押涉及多币种的涉案资金200余万元。与此同时，另一组侦查员在绥芬河市某住宅楼将内犯罪嫌疑人李某波抓获，查扣涉案资金1万元人民币。

7月20日，赴吉林省珲春市实施抓捕行动的侦查员在得到重要线索后，又立即赶往吉林省图们市，通过摸排蹲守，于当晚20时，在光明路某小区楼下将另一犯罪嫌疑人赵某根当场抓获。

抓获犯罪嫌疑人。图片由警方提供

经审讯，犯罪嫌疑人李某胜、李某波和赵某根如实供述了其三人自年初以来在绥芬河市收集倒卖美元、卢布、欧元、港币的违法犯罪行为。

目前，三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